那倆人在醫院門口擁抱的時候，季成澤剛剛坐著車出停車場。
也不曉得是不是那只斷手起了作用，夕陽落在他們身邊，看起來十分美好。
季成澤發現那小孩挺高的，一手便能將那漂亮的混血兒圈在懷里，人高馬大地站在那里能完全將對方身形遮掩，只是這小孩臉上帶著決絕悲傷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蠢。
他坐在副駕駛看了一會，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把這一幕照了下來，發給了楚笑。
「后院起火啊楚公子。」
過了半分鐘，對方打了過來。
季成澤淡定地接了起來：“這么火急火燎的，迫不及待想捉奸？”
對方的聲音很穩：“我相信磊磊。”
“哎，真無聊，楚笑，你越來越像個好人，我有點不是很喜歡你了。”
“季先生，你究竟想干什么？”
季成澤一根手指頭撐住腦袋：“我想想——看戲吧。”
“那就請你在觀眾席上規矩一點。”
“你這是急了？”
“我只是不想有人受傷。”
“玩游戲總是有輸有贏的。”
“輸并不意味著失敗。”
楚笑的聲音難得這么嚴肅，而那邊兩人已經抱完了，宋子峰坐上了方家派來接人的黑色車牌的車。
季成澤眼看著人離開，笑了笑：“嗨嗨，你就別用你那套說辭來感化我了，我會收斂一點的，行了吧？”
對方頓了頓，還是開了口：“還有一件事。”
“嗯哼。”
“鄭華陽幕后那人，開始行動了。”
“老家伙倒是挺能耐住性子的，這時候才出手。”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安分點。”
季成澤打了個哈欠：“行了，我有分寸，楚公子，你什么時候變得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果然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對方嘆口氣：“大概是吧。”
掛斷電話，夕陽已經落下了最后一點余暉，季成澤拍拍顧楠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等到車慢慢滑上了大路，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閉起眼，想起剛剛楚笑對他的警告。
“只是當個觀眾，是不是差點體驗感？”他問顧楠。
“那么先生是想要親自下場過一下戲癮嗎？”顧楠回頭。
“演戲太累了，不適合老人家，”季成澤摸摸下巴，“不過當個推波助瀾的催化劑什么的，倒也不錯。”
“先生，您的行為，中文里其實有種更好的解釋。”一直沉默的里昂難得開了口。
這大個子最近在他兄弟的督促下開始惡補中文，有語境加持，也算是進步神速。
季成澤來了興致：“什么？”
“攪屎棍。”
“……”季成澤扭頭沖顧楠：“小楠，里昂這個月的餐補，不用發了，反正他也有筍吃。”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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