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中的姜涼不知道是從哪裏搬出了一張椅子,雙腳看著有著不穩(wěn)踩著那帶著些搖晃的物件,整個上半身還向上仰著,雙臂似乎是要去抓頭頂?shù)淖咸伲种羞€拿著一把剪刀。
榮嵊看著姜涼的動作一整個窒息。心臟似乎都被這樣的行為提到了嗓子眼,卻又不敢絲毫邁出邊界一點。
他連打開那道玻璃門都帶著一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動作一大把那人嚇得從椅子上跌落下來,盡管是兩側(cè)有保鏢看顧著,他還是得留意一些。
步伐在特意留意的情況下更加輕慢,邁開的步子卻有些大。
兩側(cè)的保鏢本來是抬頭看著姜涼摘取紫藤花,他們的雙手還扶在姜涼一只胳膊就能環(huán)住的腰上和筆直的長腿上。
在看到榮嵊到來時,他們的雙手想從姜涼的身上松開卻又不敢。害怕榮嵊的占有欲,也害怕姜涼會被他倆摔了。
榮嵊的內(nèi)心此時此刻已經(jīng)被自己的私有物被觸碰與姜涼會被自己突然的發(fā)脾氣嚇到摔倒而牽制、折磨。
兩種極端的情緒就像是在心中打著太極,卻又沒有辦法相互融合。
最后還是前者向后者低了頭。榮嵊帶著要保護好姜涼的態(tài)度容忍了那兩名保鏢落在心上人身上的手。
他沒有出聲,雙手握拳縮在身后,盡力橫下自己心中的那些雜亂的情緒,臉上卻又帶著在外人面前的云淡風(fēng)輕,眼神示意著保鏢繼續(xù)扶著姜涼。
榮嵊的腳步在進來時有些輕,再加上進來的時候是背對著姜涼,所以姜涼本人并不知道榮嵊什么時候進來,也不知道這人在這裏呆了多久。
只在他摘完一些紫藤花、從椅子上被保鏢格外註意著扶下來時,榮嵊正坐在他剛剛呆著的奶黃色藤椅上手中敞開著那本沈覆的《浮生六記》。
舉止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子高雅的氣息,如果那雙眼睛不是盯著姜涼的話,也許這副樣子真的會是一副美景。
高雅的先生、休閑的藤椅、鮮亮的花朵、剔透的玻璃、和煦的陽光。
“摘那些花做什么?”
榮嵊合上書籍,這本書他實在是沒心思看下去,也不知道姜涼從哪裏找來的書,白話文不要,非得看文言文。
姜涼收拾著剛剛被他短暫時間內(nèi)扔到地面上的紫藤花,本來是不想回覆榮嵊的話,可是又怕這人突然又‘發(fā)病’只能耐心說道:“本來想看會書,可看著看著就往下掉花瓣,打擾到了,而且太繁茂了,擋陽光。”
“可是這裏沒風(fēng),怎么會掉下來?”
榮嵊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紫藤花想不通沒有風(fēng)怎么會掉下來。
又想了想之前完工那天的樣子與現(xiàn)在被姜涼刻意剪裁過的樣子來講,之前的確是有些繁茂了。
并且在他知道姜涼自顧自、按著自己心意去裁剪這些紫藤,他并沒有覺得姜涼私自動了榮家的東西而不好心,相反的是,他心中多了一些高興。
往日裏,他給姜涼什么,這人就要什么,從來都不會多提一些想法與念頭;可現(xiàn)在因為妨礙自己看書便拿著一把剪刀把這些紫藤剪了,榮嵊恨不得把姜涼抱起來,讓他再剪幾下。
之前的榮嵊還正常些,現(xiàn)在的他似乎帶了某種瘋病,腦中冒出這個想法,很快就付諸實踐。
于是,正把剪下來的所有紫藤花交給保鏢的姜涼就聽到榮嵊說道:“你要不要再剪一些,我扶著你。”
“榮嵊,你得去看心理醫(yī)生了。”
姜涼側(cè)臉淡淡掃了一眼榮嵊,眼中帶著冷淡,卻掩蓋著心中的那些驚濤駭浪。
這人看起來是真的神經(jīng)出了問題,剛剛掃視的那一眼,他幾乎能感受到榮嵊身上的一股子喜悅感,也不知道自己又在那裏幻想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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