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同到第二間石室之中,依照室頂的符號練功,這番修習,卻比第一次容易得多,因為林朝英所創破解王重陽的武功,還是自她原來的功夫中提煉出來,只是更精更純而已。林朝英所創破解王重陽武功的法門,還是源自她原來的武學。
室頂符訣圖形便是心經要訣,林朝英另有口傳詳解,詳述心經武功的練法及要旨所在。這部心經,自淺而深,分為十篇。小龍女的師父不傳首徒李莫愁,卻傳給了小徒小龍女。李莫愁以為另有筆錄的《玉、女、心、經》,卻不知師祖、師父只是口傳,并無筆錄。
每日修習過后,祁鈺便會在林中走動。果不其然,偶有幾次便會碰到尹志平,也不廢話直接開打。上次尹志平身上的傷就沒好全,回去后面對丘處機的詢問,卻是不好意思開口,只說是在山道上碰到覬覦小龍女的江湖人士,與他們打了起來。丘處機不疑有它,多派了些弟子守好山門。
這幾次被祁鈺所傷,更是傷上加傷,尹志平不敢讓丘處機知曉,便說自己要閉關一段時日,卻也不敢再去林子裏了。而他的反常早被趙志敬發現,有次跟蹤尹志平發現他去禁林,頓時心下了然,伺機要找個證據來要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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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之間,二人已將《玉、女、心、經》的外功煉成,有時祁鈺使全真劍法,小龍女就以玉、女劍法破解,待得小龍女使全真劍法,祁鈺就用玉、女、劍法克制。那玉、女、劍法果然是全真劍法的克星,一招一式,剛剛把全真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壓制得動彈不得,不論如何騰挪變化,總是脫不了玉、女、劍法的籠罩。
外功一成,轉而進練內功。小龍女抬頭望著室頂的圖文,“這經上說,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須揀一空曠無人之處,不穿衣服的修習,使熱氣立時發散,無片刻阻滯,否則轉而郁積體內,小則重病,大則喪身。”
“既然如此,我們便尋間空曠的石室修習便好”祁鈺可不想跑到那后山上的花叢裏,反正二人皆是女子,不過想到不穿衣服,祁鈺怕自己會思緒亂飄。好在祁鈺習慣點蠟燭,是以不能暗中視物,她倒是忘了小龍女習慣了暗中視物,不然更為羞澀。囑咐好孫婆婆守好墓門,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擾到她們。
祁鈺揮袖熄滅蠟燭,眼前一片黑暗,聽到一旁窸窸窣窣的除衣聲,臉頓時如火燒。深吸口氣也除去衣衫。祁鈺的右手與小龍女右掌相抵,只要誰在練功時遇到難處,對方受到感應,立時能運功為助。
如此過了三個月,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是祁鈺卻越來越不安。她已經改了很多了,沒去后山花叢,就算尹志平來了,她們也碰不到,再者孫婆婆幫她們守著,應當是無事的。但她還是怕,好像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該死的,過了這么些年,當初還算勉強記得的情節全忘光光了。想要小龍女推遲幾個月再繼續,可她給不出理由,也只能自己在那干著急。
那玉、女、心、經共分九段行功,這一晚小龍女已練到第七段。這玉、女、心、經中單數的行功是‘陰進’,只數行功是‘陽退’,此時小龍女已練到第七段,而祁鈺也已練到第六段。
眼見再過半個時辰,兩人六段與七段的行功就練成了,祁鈺的擔憂卻成了真。
“大姑娘,小姐已經將你逐出了古墓,上次二姑娘好心放你離去,你居然還有臉回來!”孫婆婆伸臂阻了李莫愁進去的步伐。
“孫婆婆,師父偏心,你也竟如斯么”李莫愁見孫婆婆不好好在墓裏呆著,好似會料到她要來一般在門口守著,當下起了提防之心,打算先拿下她,揮起拂塵攻了上去。李莫愁是個恩怨分明至情至性之人,孫婆婆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不敢對她下毒手。沖一旁的洪凌波使了使眼色,洪凌波會意,乘二人酣斗之際閃進了古墓。
拔出手中長劍,以防不測。她聽李莫愁說過,活死人墓中道路迂回曲折,只要走錯一步,立時送了性命。
孫婆婆見洪凌波進了古墓,心中一急露出了破綻,李莫愁拂塵擊中她的背部,而后快速點了她的穴道。“婆婆對不住啦,若非那小蹄子偷了我的《五毒秘傳》,我也不會回來,你要怪,就怪她吧。”
待李莫愁進得墓來,洪凌波已將兩旁燭臺上的蠟燭都點著了。李莫愁知道古墓裏處處是機關,只可惜當初師父偏心,瞞過了自己,卻將運轉機關的法門盡數傳給小龍女。師徒倆推算古墓中的方位,已攻開了七八間石室。
聽見李莫愁的聲音,祁鈺就知不妙,如今小龍女用功正到要緊關頭,決不能受任何影響。急忙將丹田之氣盡數逼出體外,吐納三次,止了練功。聽得李莫愁一間間地推開石室的門,離這越來越近,忙穿好衣物,打算引開李莫愁。沒想到剛一出石室就與李莫愁迎面裝上,暗道不好。
“是你!你怎會在古墓裏。”李莫愁目光敏銳異常,雖然事隔數年,祁鈺又已長大,但她還是認出祁鈺正是當年嘉興對自己一番話語的人,頓時心中覆雜。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我已拜入古墓,自然是在這裏。”祁鈺擋住李莫愁視線,讓她看不到石室裏的情況。
李莫愁皺了皺眉“撒謊也要有個限度,古墓中不準男子踏進半步,你又怎么可能成為古墓弟子”
“嘿,穿著男裝就一定是男人啦”說著露出手臂上的守宮砂在李莫愁面前晃了晃。
李莫愁一時語塞,見祁鈺與她在這扯了半天,唯獨不見小龍女“既然你是我師妹的徒兒,就告訴我師妹去了哪?”
“非也非也,其實我該稱呼你一聲大師姐的”祁鈺沖她笑道。
李莫愁大驚“怎么可能,我遇到你的時候師父已經死了”
祁鈺得意道“代師收徒懂不懂”隨后眼神一懔沈聲道,“李莫愁,我敬你是至情至性之人,速速離去吧,古墓不歡迎你”
李莫愁冷笑“是么”說著突然發難,一掌擊上祁鈺面門,見那手掌發紅,祁鈺不敢硬接,卻也不能讓她發現身后的小龍女,只好稍一側身,哪知避不開另一邊的拂塵,背后霎時一痛,受了這一擊忙運氣穩住身子不移動分毫,悶聲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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