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襲音被戰(zhàn)虛明舉動震了個哆嗦,萬萬沒想到他能如此容易妥協(xié)。
雷轟電掣、不敢置信的目光,在桌上束帶與他嗔怒的臉上徘徊十幾遍后,半驚半悔摻雜著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如負釋重、也不愉悅的口吻試探:“夫君,這是……,應下了?”
“一哭二鬧三送死,你威脅人的花樣能不能變變?”戰(zhàn)虛明輕輕抿了口茶,努力給自己壓火。
平日註重儀表的人,難得在襲音跟前慵懶一次,也不管自己的外袍是否散開,更不管令人想入非非的領(lǐng)口是否大開。
襲音忽略掉戰(zhàn)虛明的諷刺,依舊沈浸在自己的條理中:“所以,若今日把我換成了江綿綿,夫君最后也會選擇寬衣解帶?”
怎么又提江綿綿?
戰(zhàn)虛明嘭的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你是不是除了給我與她牽線,替七絕山那些女子給我送情信,荷包,就沒別的想法了?”
對于一個自小就沒有什么安全感的襲音而言。
失憶前,權(quán)利、地位、金錢、武功、能力……通通都是能保護自己的鎧甲,雖然內(nèi)心無比空虛,但至少無人敢撥動牽制她的情緒,因為她就是一個國家的主宰。
失憶后,那些能保護自己的東西要么難以觸手可及,要么隱藏于身無法施展,盤數(shù)自己剩下的東西,唯有一顆見了戰(zhàn)虛明就活蹦亂跳的真心。
如果戰(zhàn)虛明不能足她安全感,那么,她會覺得自己眼下所做的任何事,受的任何罪,都是被否定,沒有任何意義的。
把自己的所有,全都賭在一人身上,不僅僅她心累,戰(zhàn)虛明弄不清楚兩人的關(guān)系如何更進一步,到底該從何處入手,更心累。
兩相再次沈默頃刻。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隨意的人嗎?”
襲音迎上戰(zhàn)虛明比任何時候都認真的鳳眸。
“夫君既不心悅江綿綿,為何就不能接受我呢?”
難道天下就剩下眼前人與江綿綿兩個女子了嗎?
自己對她與江綿綿的態(tài)度,難道做的不夠明顯嗎?
戰(zhàn)虛明覺的,襲音不僅僅眼瞎,心也瞎。
單從他本意出發(fā),今日已不適合多談兩人感情之事,話題又跑到了十萬八千裏去。
他破罐子破摔起身抓住襲音的胳膊:“要么現(xiàn)在去解決你的問題,要么我去找溫玉要解藥。”
“夫君現(xiàn)在連應付我都不肯了?”襲音圓雙睫長的眸子中開始充紅。
戰(zhàn)虛明一副風平浪靜的面孔終于空前絕后,前所未有的炸了!
他想說些什么。
襲音讓他別廢話,趕緊做個選擇。
他好不容易做了選擇。
襲音又嫌他不廢話。
到底天下女子都有自我矛盾的通病,還是就一個不正常的女子讓他遇上了?
戰(zhàn)虛明下頜線條繃的越來越緊,說了句天下男人都說過的話:“你到底想怎樣?”
想花樣作,還是上天入地作,今天豁出去陪你作!
纖細的手腕自戰(zhàn)虛明掌中掙脫,長長睫毛輕顫,猶如破碎的羽毛:“假的。”
“什么假的?”
“酒裏沒放東西,我隨便摻雜了些碎糖而已。”
戰(zhàn)虛明自進門開始,情緒一直被襲音拿捏死死的,他從來不知情緒有這么難控制的一天。
拳頭一遍又一遍在袍中攥起,硬憋著氣,聲線冰冷道:“你說明白。”
最好能說服我。
“是我特制的烈酒,濃度高,一杯就能上臉。”
果然,襲音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已不如方才火紅,正在逐漸消退。
被戲耍的戰(zhàn)虛明,已不知道氣從哪裏出才暢快,抬頭望屋頂。
“為何不得逞后再說?”設計了半天的大戲,最后自己戳穿,她到底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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