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豬手之兇

女生不為天氣所撼動的，就是穿衣自由了。有的通勤距離短，路上凍一凍到公司就回血了，午休還有自帶的薄毯，隨時都能清爽美麗。只是這天，她們一個個不經(jīng)意般，又看似不約而同，卻間錯地進了同一家咖啡廳。

霍聞和習(xí)宥沒出現(xiàn)在咖啡廳，他們在地下車庫，聊上了。

“商經(jīng)理，關(guān)于貴公司清潔工陸既言被性騷擾一事，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問下你。”

“這件事我知道。很早以前就有員工反映過，我起初以為是公司的哪個男員工如此齷齪，我有註意觀察他們，但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后來向我反映的員工，說出的時間地點，都沒有男員工符合、出場。”商經(jīng)理也很納悶的神情，“我甚至開會警告過，但男士們皆表示不曾做過。這就見鬼了，難不成是我？你要說可能是感覺錯誤，那也不可能那么多女員工都出錯。”

聽到這，霍聞問：“不少女員工都遭遇過？還是不同場合？”

商經(jīng)理點頭，“嗯。”

連君顧內(nèi)心os：感情這來看他還帶了另一份伴手禮，還是——陳年牌狗糧！線上“直播”怕是表達不出他感受到的愛的十分之一，需要本人現(xiàn)場繪聲繪色。他窩在沙發(fā)上，蓋著毯子，看對方手舞足蹈，大冷的天，甚至浸出了薄汗。聽他講那個少年多么話少，但天資過人。他突然有些想阿行了。那個想當(dāng)外交官的少年，此刻不知在忽悠誰呢。

他伸手去牽張耀手臂，“好了，先坐下喝點水。”“感情太好太順利當(dāng)然不是別人羨慕嫉妒的理由，財富更不是。你們一起走過這么多年，堅守本心或許都不需要費什么力，足夠堅定，所以化痕于無形。陷阱與誘惑，看見或看不見，都只說明你們旗鼓相當(dāng)，足夠優(yōu)秀。那個姓韓的綠精侵腦，你們已是破財消災(zāi)，往后只會如膠似漆，白頭相守。”“那個少年，聽你的描述，感覺不光是動作帥，人也很帥，等真正長大了，我倆的帥估計會盾矛相擊，所以他長大之前，帶我去基地會一會。”

張耀先是很感動，后面是聽不懂，再是反應(yīng)過來。他笑著捶了一下連君顧左肩，“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當(dāng)代，咖啡續(xù)命。不少姑娘都來過這家咖啡廳，所見雅間也都僅二三人談話的密閉空間，卻都不知道，還有坐十余人都不顯局促的……會議室？

姑娘們聽明來意，互望，眼神詢問，試探，低聲細談。不少之前都相互討論過，此次交流更全面，更多。

“他一次只摸一個人？一天一換？”程寫青坐在她們中間。“那為什么你們不報警？”這么多人被摸過，可接到的警報只有陸既言一人。

“公司福利挺好的，沒有必須參加的團建，沒有被領(lǐng)導(dǎo)勸酒的應(yīng)酬，該加班加倍，該到點下班到點下班。”“我們也聯(lián)合跟經(jīng)理反映過，經(jīng)理說會關(guān)註，但我們也沒看到什么結(jié)果。”一個看起來就爽朗的姑娘說。

所以只有陸既言被連續(xù)摸了幾天。

“照這樣看商經(jīng)理應(yīng)該不排斥報警啊，那上次報警為什么那個眼神？”那天幾人在走廊上，厚警服都似要破洞，冬日難得一見的日光都避他鋒芒。

“因為上次剛好有客戶過來。”

意思就是他不刀你刀誰？

程寫青嘴一抿，“那為什么跟他反映他沒有處理？……有沒有懷疑過誰？”

有人順桿上，“經(jīng)理嗎？我們不了解他的為人。他平時挺冷的一個人，也不跟我們聚。”

一人嗆她：“不了解你那么急著順桿上干嘛？”

“我戳到你了？”

兩個姑娘口舌之爭從最初的眼之急色到互嗆，程寫青幾人都看在眼裏。

程寫青說：“首先，我沒有暗指商經(jīng)理的意思，我只問了有沒有懷疑對象，字面意思，方便案情。”

那天約談，沒了解到什么有用信息，后續(xù)約談倒是不小心了解到一個嘆為觀止的大瓜。護經(jīng)理的姑娘喜歡經(jīng)理，順桿爬的姑娘喜歡護經(jīng)理的姑娘！一系列操作是因為被拒，雙方的。

由于攝像頭每次都會無緣無故馬賽克，大家甚至合理懷疑過每天的清潔工，保安室保安。前者是可能使用刺激的清潔劑或有機溶劑擦拭攝像頭或是別的更方便的。后者是亦有可能有前者的動作，也可能是拉扯和扭轉(zhuǎn)連接線。但是她們伺機都沒抓到人，無論是保安還是清潔工。

而陸既言屢遭咸豬手的區(qū)別又是因為什么？

交了男朋友后，夜生活變成了常態(tài)。此夜生活非彼夜生活。也不喝酒，就著對象的歌聲，喝對象的胖大海。

“你等會兒先回去吧，我兩點才下班呢。”連君顧中場休息，摸男朋友身邊來。

“嗯，知道。”他不能讓自己熬夜，他的工作，不允許他“包外務(wù)”，最晚，也只到十二點了。

也沒有多久不見，但切歌之間，連君顧全部眼神一絲不漏全投註在霍聞身上，對方一一回敬他的熱切，露骨。現(xiàn)在下來了，十指交握竟只隔靴搔癢。他端起杯子用僅剩的一口潤嗓（敗火），被盯得更是置身暖爐般，毛孔都往外冒熱氣。他朝閔行文使眼色，要他去關(guān)燈。是半刻也等不了了。閔行文滿眼震驚，他看看燈，又看看連君顧，確定對方真的是這個意思，他登時就笑了出來。不好大笑，他干脆彎下腰，躲臺下笑。當(dāng)然，不好耽誤人事，他笑了一陣就去給人關(guān)燈了。切和歌的氛圍，當(dāng)機立斷。

燈一滅連君顧就扯過人親上去，肆意掠奪，粗暴掃蕩。不知道的得以為他是一。燈亮他還意猶未盡地舔舐了一下。拉絲，扯斷，兩人都抹了下嘴唇。柔燈下，霍聞的嘴唇腫得理所當(dāng)然。它迎合，留戀，合該腫。

緩氣緩了一分半鐘，連君顧開口：“我明天找阿行玩去，就先不跟你玩了。”

誰他媽跟你玩？“我們是在玩嗎？”

“老子又沒說玩感情，你……”他說得慢條斯理，漫不經(jīng)心，還沈淪在方才的感覺裏。

霍聞打斷，“阿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