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還好嗎？”林予川聽到了顏一壓制的哭聲，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陽臺外面。今天顏一一天都沒在群裏回消息，就連大家艾特她她都沒回，他覺得奇怪，沒忍住打了這個電話。
“嗯，”顏一吸了下鼻子，把眼淚擦掉，“沒事。”
林予川沈默了下，問：“你現在在哪？”
“我外婆家。”
“知道了。”林予川看了下天際，“我先掛了。”
“嗯。”顏一應了聲，她想林予川給她打電話，可能是因為她今天一天也沒在群裏發消息的緣故，她一一回著，在群裏發了個新年快樂。
喬安：‘寶貝，你可算是吱聲了。’
姍姍：‘你這一天真夠忙的，我都以為你手機丟了呢。’
班長：‘大忙人出來了。’
一峰：‘顏一，你是不是顧著拿紅包去了？’
顏一笑了聲，擦掉眼角的淚，跟他們聊了幾句后，說了句有事先撤。洗完澡后，繼續回到房間躺著，表姐期間進來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飯，她搖頭。雖然幾乎一整天沒吃飯，但她一點也不餓，也不想吃。
她睡不著，老媽給她打了電話，說已經到了奶奶家，其他的什么也沒說。外婆進來陪了她半個小時，說著有關太奶奶的事。
“人到了年頭啊，自然會瓜熟蒂落，早晚的事，你得學會接受這些，適應失去。”外婆摸著她的臉，“乖，睡覺吧。”
“嗯，外婆晚安。”顏一點頭。
外婆離開時給她關上了燈，還有門，顏一拉過被子，心裏有些亂，她睡不著。快十一點時，顏一手機響了起來。
顏一：“林予川？”
“睡了嗎？”林予川問她。
“沒有。”顏一聽到他那好像有風聲，“你在外面嗎？”
“嗯，在你外婆家不遠處的一個叫，楊記的小超市旁邊。”林予川笑了聲，“要出來嗎？”
什么？顏一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林予川把頭盔摘下，雖然已經十一點多，但街道上人還是挺多，來來往往的，比他那小區熱鬧，不遠處有煙花炸開，他抬起頭，絢麗的煙花在空中轉瞬即逝。
顏一急急忙忙穿上一件外套，找了個借口出來，她一路跑，到了后不到幾米的距離，就看到了林予川的背影，她慢慢走過去，叫了聲：“林予川。”
林予川轉過身，顏一有些喘，應該是跑過來的。
“你怎么來了？”顏一有些詫異，從林予川家到這裏，開車也得兩個小時，更別說騎摩托車了，而且，他怎么會知道外婆家的地址。
“抱歉，沒聽你的話，騎摩托車比較方便。”林予川註意到顏一的眼睛，有些腫，“你之前在群裏發過你外婆家的定位。”
這邊挨著大道，挺吵的，不適合聊天，他問：“附近有比較安靜的地方嗎？”
顏一帶他去了小公園，七八點時這裏比較多人，但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就算是放煙花，大家也集中在海邊，或者家門口，現在小公園這邊倒是安靜。
“發生什么事了？”林予川往后靠在長椅背上，側頭看向顏一，“怎么哭了？”
有人從身前經過，看了他們一眼，顏一弄了下帽子，輕聲道：“太奶奶走了。”
林予川心裏一沈，果然是發生事了，他摸了下顏一的頭：“對不起。”
“林予川。”顏一搖頭，“我就是覺得，太奶奶太可憐了。”
顏一聲音很輕，她不再哭，只是說著說著會停下來，像是在回憶，又像是不忍想起。林予川安靜的聽著，直到顏一說完。
遠處煙花綻放，雖然看不到，但聲音一陣一陣，林予川抬看向煙花的方向，很是溫柔： “太奶奶把她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在她人生最后階段，是你陪著，她是開心的。”
“真的嗎？”顏一也看向天際，只有幾顆星星。
林予川：“真的。”
“謝謝。”顏一笑了聲，問他，“你還沒說，你怎么來了？這么遠，等下你回去得半夜了。”
“混的時候，跟朋友整夜飆車也有過，半夜開車不算什么。”林予川伸出手，在她臉上擦了下，雖然此刻顏一并沒有哭，他將顏一輕輕摟進懷裏，“你哭了，我怎么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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