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原來吃飯也有學問
這種三堂會審般的場面,讓林耳覺得壓力好大。吃著吃著就臉紅了,眼睛盯著地面不敢亂看。
林耳吃東西很慢,而且咀嚼得很細,一口果肉也要在嘴裏嚼上幾遍。三只非人類生物齊涮涮看著他,腮幫子鼓起來,喉結起伏,兩只耳朵一動一動地。哈比:好想咬一口(林耳的唇)。深藍:地球新娘吃相不錯。朱容:爸爸真可愛,我也要吃……
鳳凰說著腦袋就往林耳的嘴邊湊,但是僅僅在他的牙齒離綠色果子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時,一只無影腳踹到他屁股上讓他摔倒在地。哈比以為,這樣礙眼的東西就能安生了,但是他低估了鳳凰的戰斗力。
“爸爸,笨蛇欺負我。屁股好疼。”一個十七八歲長相身高快兩米的大男人,撅著自己白花花的屁股肉,眼睛裏泛著哀戚戚的水花,那根巨大還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地。怎么看,怎么讓人吃不下飯,所以林耳,這孩子努力忽視三人光溜溜的身材許久之后,終于敗在了強大的賣肉攻勢之下,轉身,毫不客氣地吐了。
眼看著林耳才吃了兩三個果子就吐了個干凈,哈比怒視著朱容,警告他,“傻鳥,再搗亂把你丟回去。”
從葉子上又找出一個最大的白色果子,硬塞到林耳手裏,只說了一個字:“吃。”于是吃飯也要被強迫了。林耳再沒食欲,苦笑著放好白果,想要找東西把穢物掃掃。但是哈比拉住了他,紫色的眼睛裏滿是不滿與責怪:“就吃那么點還吐了,你們地球人怎么長大的?你不吃,我就要親自餵你了。”
林耳脾氣也沖起來,甩開他的手,怒視著他:“我就是不想吃了,關你什么事?”
他受夠了,無能為力的自己,懦弱可欺的自己,還有那個自卑的自己。在這裏,他林耳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行,他除了會寫兩個漢字,還能干什么呢?他打不過怪獸,卻要時時刻刻提防自己不被怪獸吃掉。就連蛇男,不也是對他居心叵測嗎?在這裏,他只能做野獸的食物,如果沒有蛇男的保護也許他早就被吃掉了。
林耳覺得自己很可悲,竟然來到了這個處處要依靠別人生存的世界。他好像是個無用的零件,沒有他機器照常運轉,但是,他若失去機器,就一無是處。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
小東西晦暗無光的眼神,有種自暴自棄的味道。哈比眼神一黯,右手將人摟在身前死死摁住,吩咐深藍把水果遞過來,左手抓過深藍送來的果子狠狠一咬,林耳聽到牙齒與果實碰撞的咔哧聲,想反悔已是來不及,哈比霸道地碾壓著他的唇,將嘴裏的果肉送進去。
男性的氣息混合著果肉撲面而來,林耳被迫吸收著對方的味道,說不上什么感覺,不是反感,但是很陌生。這是接吻嗎?唇與唇貼合的熱感,讓林耳不知所措,眼神也迷亂了。他被動地咽下果肉,兩眼始終發呆地看著哈比俊美的面容。
“吃,還是我餵?”哈比的笑容微微扭曲,林耳沒好氣地等他一眼,抓過他手裏的果子把人推到一邊。再餵豆腐就要被他吃光了,他是男人啊,貨真價實的大老爺們,男人跟男人接吻是怎么一回事。一邊吃,一邊瞪著哈比,好像那是他仇人。
“爸爸,我也要那樣吃。”朱容插進來。
“滾!”哈比繼續干脆利落地一踢。
炸毛的朱容身上冒起紅色的火焰,很快變身鳳凰,叫囂到:“笨蛇你夠了,別以為我怕你。不許跟我搶爸爸,憑什么只有你能親爸爸?”
哈比鳳眼一挑,風情萬種:“因為,我是他男人。”翅膀和青色巨尾都伸展出來,霎那間巨大的洞窟內飛沙走石,趁著兩人打得山崩地裂,一片塵埃成霧,林耳悄悄溜了出去。再待下去,他就是傻子。
“林耳,我們去走走?”深藍在洞口等他。
“你早知道他們會打起來?”林耳詫異。
“是啊,那兩個天生死對頭,從小就那樣了。”深藍搖晃著藍色的花朵,無所謂地說到,忽然問他,“這裏很漂亮吧?”
林耳點頭,他承認,烏托邦的環境遠勝過地球,在被高樓大廈占據的地球,難得一見這么寧靜優美的景致了。遠處漂浮的一座座或高或低的島嶼,從各座島嶼上飛流而下的白色水花,近處連綿不斷的蔥郁樹林,花草樹木遍地都是,小型動物忽而奔跑出來,活潑又可愛。
“為什么說他們倆從小就是對頭?”林耳還惦記著剛剛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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