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云葦,他必須盡快結(jié)束與黎干的拉扯,她一定在等著他!
祁致清當(dāng)機立斷:“繼續(xù)保持射箭,保持巨石滾落!老龐,你在此指揮,我?guī)б魂犎笋R下山,擒賊先擒王,定要殺了黎干!”
龐如海聲音震天響:“是,將軍!”
祁致清背著兩筒箭,手中拿著弓,在將士們的掩護(hù)下一路沖到了黎干老巢。
黎干眼見他們辛苦建起來的營地被巨石沖擊得破碎不堪,禁不住對祁致清破口大罵,但是時時飛來的利箭也讓他躲閃不及,只得東竄西跑逃命。想從盆地往山頂處襲擊,無異于送命,黎干沒有辦法,只能率了一支親信兵準(zhǔn)備從后山小路逃出去。
祁致清早防著他這一手,親自帶人在小路兩旁埋伏,借著夜色和樹干掩藏身軀,直到黎干慌張?zhí)觼頃r,他將早已架好的弓箭對準(zhǔn)黎干的心臟,一箭擊中要害!黎干口噴鮮血,倒地抽搐一陣后便沒了呼吸。
西蜀軍群龍無首,立時亂了陣腳,不多時就被大靖將士全部看押起來。
黎干死了,原本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現(xiàn)在的祁致清一心只想趕回京中,無心辦什么慶功宴,龐如海知道他的心思,連夜與他一道快馬加鞭往京城趕。
路上,祁致清對龐如海下了命令:“你帶人去尋找太子殿下,一定要越快越好,切記千萬不要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龐如海:“太子已被廢,找他有什么用?”
祁致清沈思:“當(dāng)今的官家已不適合做一國之主,不出兩日,我大靖就該換換帝王了。”
“將軍,你的意思是……”,龐如海想說出來,但又不敢,只能欲言又止。
“你按我的意思去做就行,兩日內(nèi)必須帶回太子殿下!”
龐如海:“是!”接著就帶一行人快馬而去。
祁致清放心不下云葦,直接奔赴女子私塾,等他趕到時,云葦正在秦姨娘床前安慰。
她們娘倆見到祁致清到來,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秦姨娘掙扎著要從床上起身,緊緊攥著祁致清的手,哀求著:“將軍,云葦?shù)拿芍挥心隳芫攘恕阋欢ā獛蛶退?
何須秦姨娘開口,祁致清早已將云葦視為自己的命一般,他躬下身子:“伯母放心,我定會讓云葦平安留在您身邊。”
秦姨娘感激地一個勁說謝謝,云葦沒想到他回來得這么快,還在關(guān)心與西蜀的戰(zhàn)事如何,祁致清將黎干已死,西蜀軍全部被擒的事都說與她聽,她才放心。
他對她是有愧的,征戰(zhàn)在外,能陪伴的時光太少,還讓她獨自面對京城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明日我便進(jìn)宮,定要官家改變心意。”
云葦不是不信他,只是現(xiàn)在官家?guī)缀跻褱S為任萱妃和蕭無極擺布的木偶,怎么會聽他的勸諫?“你入宮會不會有危險?官家能聽你的嗎?還有蕭無極,黎干死了,他可能會殺你……”
祁致清伸手摸摸她的臉,看著她的雙眼認(rèn)真道:“你放心,我說的就一定能做到,你在家中好生等我。”
云葦選擇相信他:“我等你。”
翌日清晨,祁致清以呈報軍情為由,獨身入宮面見官家。如他所料,官家仍舊住在恩蕙宮,他身邊待著的依舊是萱妃和蕭無極。
官家剛想開口詢問軍情,就被蕭無極搶話:“好久不見啊祁將軍!”
“沒想到蕭世子還在宮中。”
蕭無極一臉得意:“是啊,本世子好事將近,不日就要迎娶世子妃,到時還請大將軍前來參加喜宴!”
他這話瞬間激怒祁致清,祁致清假意做出恭喜手勢,卻忽然從袖口處飛出一柄短刃,短刃直指蕭無極,在脖頸處出一刀封喉!
蕭無極的喉結(jié)處滲出血,再也說不出話,臨死之前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祁致清,再也沒了方才的囂張。
萱妃立即尖叫起來,躲在官家身后,大喊大叫:“陛下,他殺了我哥哥,他殺了我哥哥!”
官家作勢要護(hù)著萱妃,對祁致清厲聲道:“你竟敢殺害北梁世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逆賊祁致清,朕今天要你的命!”
祁致清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么,從腰間利落抽出一柄軟劍,趁萱妃慌神時,直接刺進(jìn)她的胸膛,汩汩鮮血止不住地流,萱妃當(dāng)場殞命!
官家嚇得六神無主,倒在地上邊爬邊向殿外喊:“來人吶,來人吶!”
可惜無人應(yīng)他。
祁致清收回刺死萱妃的軟劍,隨后一劍結(jié)束了官家性命,“對不住了,陛下!”
他將軟劍塞進(jìn)蕭無極手中,做出蕭無極刺殺官家的假象,隨后沖出殿外,將恩惠宮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滿宮人。
不多時,陛下被蕭無極刺殺身亡的消息傳遍京城,而祁將軍殺了蕭無極再次立下大功,是大靖的英雄!
龐如海將找到的太子殿下送進(jìn)宮中,太子殿下名正言順成為大靖新的國君。
為褒獎祁致清為國除害,為先皇報仇,新帝要賜他國公之位、黃金數(shù)十萬兩,均被祁致清拒絕。
入朝謝恩時,他親自摘下頭上的官帽,脫去身上的官服:“微臣什么賞賜都不要,只求從此過平凡日子,求陛下應(yīng)許!”
自古功高蓋主是大忌,新帝本就對這樣一位大功臣心存芥蒂,如今他自請離去,新帝高興還來不及,自然就答應(yīng)了。
很快,祁致清在女子私塾邊上置辦了一座大宅子,請秦姨娘、陸潯、許君悠等人為見證,與云葦舉行了簡單婚禮,總算成了家。
新婚之夜,她偎在他的肩頭,他用臉頰輕輕摩擦她的秀發(fā):“如今我孑然一身才娶你做妻子,你會不會失望?”
她臉頰本就紅潤,嬌羞笑道:“我等了你許久,歡喜都還來不及。無論你是誰,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他心中寬慰,更覺如獲至寶。
紅羅幔帳掩蓋了血雨腥風(fēng)的過往,從此二人只聞讀書聲,不問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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