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嶼舟這才慢吞吞上前,道:“侯爺,你要是真有意識,可別怪我。我是為你好,再不給你洗完,水就涼了,人容易生病。”
聶嶼舟也不清楚江野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好先將江野抱了出來,又給他擦干凈身上的水,穿上衣服。
不過以往給江野擦干身上水的時候,他非常仔細。
今天知道江野可能已經意識蘇醒,他就不敢再那么一寸一寸地擦了,囫圇吞棗地擦完,就立馬把江野扔上了榻。
江野感覺后背還濕漉漉的,胸腹也還有水滴,而且下面更是一團濕,很難受。
聶嶼舟隔了一段距離看江野,仔仔細細打量他的神色,看他是不是有醒過來的跡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點什么。真是的,要醒就干脆利落地醒來,搞什么只有意識醒過來,人還沒醒,多折騰人。
不愧是陰鷙多變的江野,生個病都和別人不一樣。
忽然聶嶼舟看到江野臉上有幾滴水,取來手帕給他擦了擦,道:“侯爺,你怎么哭了?”
江野:……那是你干活不認真留下的痕跡!
聶嶼舟看到江野脖子上也還有水滴,而且白色的中衣被沾濕了,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沒給江野擦干凈臉上身上的水,便拿著手帕又重新擦起來,還輕輕在江野耳邊說:“侯爺,首先我要聲明,我是認真照顧你,不是要故意碰你身體的,如果你聽得到我的話,請你忍著點。”
終于擦干了,聶嶼舟始終覺得怪怪的,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這種怪異的局面。
對于江野來說,感受到聶嶼舟這樣全方位觸碰他的身體,確實很奇怪。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一點都忍受不了,但不知為何,聶嶼舟的觸碰沒有讓他產生反感惡心的感覺,只是有點不適應而已。
而且他現在只是醒了,四肢還不能動,就算睜開眼,也還是得讓聶嶼舟幫忙沐浴更衣。
與其四目相對的尷尬,不如裝沒醒過來。
到了夜裏,聶嶼舟熟睡后,江野才慢慢睜開眼,目光看向聶嶼舟,看了一會兒后又開始思量,既然老天爺讓他活了下來,那接下來的路就得好好走,千萬不可有差池。
忽然聽到房間裏傳來小孩的哭聲,他心頭一軟,思緒紛紛,又念起許多許多往事。
聶嶼舟睡得正香,忽然被小不野的哭聲吵醒,他不情不愿地睜開朦朧的睡眼,下意識先朝江野看去,忽然看到江野睜開了眼,他驚得大叫一聲:“侯爺!”
等他爬起來湊過去看時,發現江野還是和平時一樣雙目緊閉。難道剛剛看錯了?
明境被他驚醒,立馬跳了起來,道:“侯爺怎么了?少夫人,發生什么了?”
聶嶼舟盯著江野的眼皮看了半晌,失落道:“沒什么,是我眼花了。我剛剛看到侯爺睜開眼醒了過來。”
明境看了眼鎮北侯,和平時毫無二致。他道:“少夫人這是太希望侯爺醒來了。”
聶嶼舟心道,這肯定是凈塵大師說江野意識已經蘇醒,所以自己才會看走眼。
反正已經醒了,聶嶼舟進房去哄小不野。這些天,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哄小不野的方法,很多時候凈塵大師拿小不野沒辦法,他進去哄一哄,再講一個格林童話或安徒生童話故事,小不野就轉悲為喜,笑呵呵的。
哄完小不野,聶嶼舟才回到地鋪上,閉上眼繼續睡覺。
明境卻睡不著了。
他腦袋枕著胳膊,看向黑暗裏的某處,在想侯爺究竟什么時候醒來呢?醒來后就可以回鎮北侯府,就可以再見到芳青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