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第二日長洲睜開眼，入眼簾是三顆腦袋。

”……做什么？”長洲無語問她們，”你們看我多久了？”

”沒多久，你醒了就好，要下榻玩兒會兒嗎？”褚長鱗揉著鼻子虛心得不敢看長洲。

”不下了，我就坐在榻上和你們說會兒話吧。”

三人把長洲扶起來，褚長鱗又道：”給我看看你的傷吧。”

長洲拉開寢衣讓她看。

褚長鱗看著她的傷口安慰她，”你別痛，章母被關(guān)進(jìn)大牢，哥哥說還要打十個板子呢。”

長洲點頭，想到章琦言笑了出來，”章琦言家裏沒主母，今年春節(jié)應(yīng)該可以輕松一些了吧。”

譚攬月點頭，”算是這件事唯一的一個好處吧，感覺章母被關(guān)四個月，出來后應(yīng)該不敢再撒潑了。”

”這可不一定。”褚長鱗馬上否定譚攬月，”她受了氣定要再撒氣，章琦言又是你們同學(xué)，估計過段時間不會好過。”

長洲愕然，有些后悔當(dāng)日只圖一時嘴快，現(xiàn)下竟害了她。”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叫我怎么心安？”

”怕什么，章母因為你而打罵她，關(guān)你什么事？章母要有膽子，為何不來找你？要怪就怪章母，你別把這事攬在你身上。”

譚攬月附和：”就是，垂珠姐姐說得對。章母先打了你，然后又要打章琦言，章琦言雖無辜，可她若把這事怪罪于你，那咱們就和她斷絕往來吧。”

長洲心裏雖不安，但也聽勸不再想。

褚長鱗在徐府住了五日，長洲已經(jīng)能下地。幾人每日在一起如同往日一般打鬧，褚母派人來接褚長鱗，褚長鱗抱著一盒子的玩意兒依依不舍的回去。

徐天白斷斷續(xù)續(xù)給妹妹們送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每日歸家也會來看看，如果幾人已睡下，他就站在門口看一眼就走，沒睡下會陪著說幾句話。

長洲沒幾日過去又變得能跳能鬧，此時距離春節(jié)也沒剩幾天。徐行懶得動彈，就帶著人在徐府過完春節(jié)再說，又命人把小黑一家接過來。

徐守正來時，長洲幾人在推雪球。徐守正把徐棠觀背上，一手一個抱著孩子們進(jìn)屋。高巒若和徐行婉娘在剪梅花，看著徐守正身上掛了三個人，都合不住嘴笑。

徐守正把三人放在桌旁，讓她們挑東西。桌上是三個金項圈，除了上面圖案不一樣，別的都一模一樣。圖案分別為麒麟，兔子和老虎頭，背后都有相同的刻字”長命百歲”。

三人猜拳來決定誰先選，徐棠觀拿了麒麟，譚攬月拿了兔子，長洲拿了老虎頭。

徐守正看孩子們選的就是自己當(dāng)時做時認(rèn)為三人會喜歡的，覺得自己太懂孩子了。他喜滋滋給三人戴上，又給三人依次扎了普通的兩個辮子。

給她們戴上帽子穿上斗篷，徐守正帶著她們出門，”城裏開了家新鋪子，裏面有許多零嘴，要過節(jié)了你們一人去挑幾樣吧。”

眾人歡天喜地的跟著出去，徐守正帶了兩個侍衛(wèi)就出了門。

鋪子裏人特別多，長洲三人拿了兩個盤子，一樣一樣挑著東西，最后拿了滿滿一盒糕餅與兩盒蜜餞。徐守正拎著東西付錢，三人跟在他身后。

出了門徐守正把東西放馬車上，看到街上商販在做糖葫蘆，帶著人過去買了三串。商販剛出攤，糖漿也才煮好，他拔下稻草把上的山楂，在鍋裏澆筑糖漿。

長洲拿到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糖漿的流動，山楂艷紅，糖漿發(fā)亮，她心情大好。咬了一口，又舉起來給徐守正，”祖父你也吃！”

”乖寶，祖父就吃一個，吃多了牙酸。”徐守正吃了長洲咬剩下的半個，還是搞不懂小孩兒們?yōu)槭裁磿矚g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

徐守正帶著三人步行去了首飾鋪子，讓她們放開了挑。首飾鋪裏的姑娘比零食鋪更多了，三人把斗篷脫了讓徐守正拿，徐守正抱著三個斗篷就站在遠(yuǎn)一點的地方看著。

店裏伙計上前給徐守正行禮，”大人，姑娘們的斗篷交給小的吧，您歇一歇。”

徐守正道一聲無妨，依舊抱著。徐棠觀把發(fā)飾放在兩人發(fā)上對比著哪個更好看，挑來挑去還是想要一朵紅色的花。

”姐姐，你已有許多紅色的花，換一個吧。”譚攬月拿起一個梅花輯珠給她，”這個適合你，你喜歡嗎？”

徐棠觀又別在長洲的發(fā)上，覺得好看，”適合的，你的眼光真好，再幫我挑兩個吧。”

譚攬月看著徐棠觀臉，又拿了如意花蝶簪與琺瑯菊花多寶簪給她。徐棠觀收下，覺得這幾個怎么看怎么好看。

長洲纏上譚攬月：”那我呢，姐姐也給我找兩個吧。”

譚攬月又帶著她們轉(zhuǎn)了個方向，拿了一對小金蝶發(fā)夾給她，”這個很適合你，雖然有幾條珠子流蘇，但是很短。你看，這個還會動呢。”她把小金蝶放在手裏上下?lián)u動，果然蝴蝶翅膀搖晃著，頗有童趣。

”姐姐真厲害，我喜歡！”長洲接過立馬就夾在瓜皮帽的系帶上。

譚攬月又拿起兩只綠白絨花短簪給她，”花蕊用珍珠做的，你還能戴上上學(xué)，你喜歡這個嗎？那邊還有水粉色的梅花，你要喜歡都拿著。”

長洲看她指的方向果然有兩朵粉絨花，拿起來放在了盒裏。

徐棠觀看她不給自己挑，問她是不是沒有喜歡的。

”倒也不是，我還在糾結(jié)要哪個，因為款式大差不差，顏色拿不準(zhǔn)罷了。”

”那你拿過來，我們給你看看吧。”長洲給她出主意。

那是玉石菊花顫珠和纏花蝴蝶簪，顏色不同，確實難選。

長洲覺得纏花好看，”這個吧，顏色更漂亮。”

”可是我覺得這個更有質(zhì)感。”徐棠觀指著另一個。

”那就都買吧。”長洲給她出主意，”顏色材質(zhì)都不一樣，你可以用來搭配不同衣裳。”

”可我還想要那個花絲編織戒指。”譚攬月不好意思搖頭，”我就想拿兩個，一個簪一個戒指。”

”為什么呀？”徐棠觀不解。

譚攬月正兒八經(jīng)解釋：”因為我已有許多發(fā)飾，人不能一直買自己喜歡的，這叫克制，也是每個人的課題，學(xué)會選擇。”

”管那么多干嘛？你以后得不到的東西多了去了，還不如趁自己買得起多買點自己想要的。”長洲勸她，”你現(xiàn)在不買，回去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