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雪了。”
這天清晨,禪院朔醒來剛一推開窗戶,就被隨著風卷進來的雪花吹了滿臉。他趕忙把窗戶合上,用手拂掉頭發上的雪花。
在回床上睡個回籠覺和出門賞雪中猶豫了一會兒,禪院朔換掉了身上的睡衣套上外套,順便又從柜子裏摸出一個蒲團墊子和一碟水羊羹,推開門準備到院子裏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原先荒蕪的院子在山田梅的操持下變得像模像樣,費勁巴力移栽過來的臘梅樹也長出了花苞,雪花落在上面顯得格外漂亮。
禪院朔把墊子放到門廊下,水羊羹擺在一旁,雙手合十伸到眼前哈了哈氣。唔,梅這會兒的話,禪院朔想起了前幾天山田梅在他眼前聲淚俱下的抱怨,禪院康太又又又找她辦事,年前禪院家真的超級忙,她臉上都有了黑眼圈…但是沒關系,她會全部都完美完成的!絕對不會給少爺增添一點麻煩!
禪院*將大部分事都推給了山田梅*悠哉游哉*朔毫不心虛,甚至還能在山田梅說話的時候表示出敷衍的鼓勵。
話說原先她是這個性格嗎?禪院朔想了想一開始山田梅溫柔安靜的樣子,覺得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工作使人‘變態’。
一大早就在忙前忙后的山田梅打了個噴嚏,然后果斷地把鍋甩到了禪院甚爾的頭上。
雪還在簌簌地下著,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摸走了一塊羊羹,禪院朔也沒回頭,只是把手攏在袖子裏,有些疑惑地問:“今天幾號了?”
“應該是12月28號吧。怎么了?”禪院甚爾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嘴裏嚼著東西,含糊地回答著。
“這么說離過年只有三天了。跨年的那一天附近會有祭典嗎?”
“你問我?”禪院甚爾楞了一下,詫異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怎么會覺得我會知道?”
“要一起去嗎?”禪院朔歪著頭,笑瞇瞇地看著禪院甚爾,沒頭沒尾地問出了一句話。
“哈?”禪院甚爾把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跟你這小鬼說話真累,你就不能直接問我愿不愿意一起去祭典嗎?”
“所以你愿意嗎?”
“不愿意。”禪院甚爾立馬回答道,說完還嘲笑地看了禪院朔一眼。
禪院甚爾想到過去每年,在所有人都在準備跨年的時候,他更多的是呆在房間裏蒙頭大睡,或者拎著武器去訓練場呆一個晚上,抑或趁著侍從侍女不備從廚房裏偷吃些平日裏吃不到的東西,即使被人抓包最多也就是被罵兩句、扇兩個巴掌。他從未覺得跨年有什么特殊意義,即使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也跟平時的夜空沒有什么區別,都是黑的。
“你要是想去的話,我覺得山田梅即使忙死,也肯定愿意擠出時間來。”禪院甚爾靠在墻上,看著庭院裏大雪紛紛,甚至還有心情嘲諷一句不知在哪忙活的山田梅。
“梅的話,我就不給她增添負擔了。就是可惜了新做的和服,花了不少錢呢。”禪院朔瞟了禪院甚爾一眼,狀似無意地說。
“你終于不再叫她‘梅姐姐’了嗎?我每次聽到你這么叫她都覺得有點惡心。等等!你說什么?花了不少錢?”禪院甚爾一個激靈直起腰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禪院朔。
“是啊,喏,在屋裏放著呢。粉色帶花的那件是梅的,灰綠的是你的,還有一件深藍色海浪紋的是我的,昨天剛做好送過來的。”禪院朔掰著指頭數著,“我和梅沒挑最貴的,一共大概花了三十萬日元吧。”
禪院甚爾一臉‘這個敗家子’‘這錢給我多好’的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禪院朔,禪院朔朝他抬了抬下巴,微笑著說,“所以還是去吧,不然就浪費了,在禪院家又不能把它穿出去。”
“…麻煩。”禪院甚爾低聲說了一句便沒有了聲響,但從他的態度來看,想來是默認了。
果然還是錢最有用嗎?禪院朔不動聲色地想,梅那裏這兩個月拿來了大概兩百萬左右,分給了禪院甚爾五十萬,和服三十萬,衣食住行禪院康太那裏倒是還算‘信守承諾’,暫時可以把這方面排除,但是…
禪院朔想到一把咒具的價格,不禁有些頭疼。
如果沒猜錯的話,甚爾一點咒力都沒有,但是每次傷口都愈合得很快,一些大的傷口甚至愈合后連痕跡都看不到,每次見面都能感覺他的身體更強了一些,應該是‘天與咒縛’無疑了。
而且禪院甚爾身為零咒力,居然可以用肉眼看到咒靈,這種強度的‘天與咒縛’他還從未聽說過,如果不能讓他完美地成長起來,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
但是想想看,按照一把很普通的咒具的價格就得兩千萬往上來算,頂級咒具的價格怎么看都得上億,而甚爾只能通過咒具才能傷害咒靈,這樣再加上折損率…
禪院朔光是想到日后要在禪院甚爾身上花的錢就覺得眼前一黑,如果是在自己還是源家家主的時候,倒是可以輕松拿出來,但是按照現在在禪院家束手束腳的情況…如果沒記錯的話,等到他十八歲,禪院家就不會再白養著他了,到那個時候能不能在暗地裏掌控半個禪院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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