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零看著被拉過來頂替部長角色的柳蓮二，一陣無語。
柳蓮二掩飾地咳嗽了一聲，拿著劇本開始念臺詞。他不能說自己是不高興的，不過此刻最好的是什么都不說。
和柳蓮二對戲總算沒有之前和部長對的時候那么尷尬和搞笑了，除了導演還是認為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中島桑，你應該再深情一點，眼裏要脈脈含情，嘴角要時刻帶著笑……”
一直到收工，她還忍不住嘀咕：“怎么沒什么戀人的感覺啊……”
中島零全當沒聽見。她感覺自己演得挺好的，畢竟她現在已經很少有比較大的表情了。至于脈脈含情，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更別說演了。
中島零沒放在心上，不代表柳蓮二不在意。一直到離開游泳部，中島零感覺柳蓮二好像比平時要沈默很多。
“怎么了？”
“你對我有戀人的感覺嗎？”柳蓮二問。
“什么是戀人的感覺？”中島零反問，“我們已經是戀人了。”
沒有正面回答問題，那就是否認。柳蓮二一直以來的感覺沒有錯，中島零和他之間確實不存在愛情。那種所謂的又酸澀又甜蜜、充滿了悸動的感情，在他們兩人中間的確從未出現過。或者說，只有柳蓮二有過。
中島零忽然感覺柳蓮二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你從未對我動心過嗎？”柳蓮二問她，心裏幾乎泛起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我時常會為你動心。”
柳蓮二為之動心的，是一個又一個，和他的夢裏完全不同的中島零。眼前的這一個，會對他笑，對他撒嬌，回應他的親吻和擁抱……但此刻，柳蓮二忽然有點想笑，笑自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他一度以為中島零只是還沒到萌發愛情的年齡，他以為只要自己一直在她身邊，等中島零年齡到了，就會愛上自己，可他如今才意識到，中島零從未思考過這樣的事。
“為什么要動心？”中島零問出了匪夷所思的問題，“動心是什么感覺？它很重要嗎？”
柳蓮二幾乎失語，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交往了一年多的女友，現在正在問他動心是什么感覺？而且還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是他不正常，還是這個世界不正常？
“我如果因為這件事或那件事為你動心，以后也會同樣為別人而動心。”中島零說得很慢，她似乎是在努力向柳蓮二解釋自己的想法，“我們現在在一起，而且越來越親密。這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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