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仇怨
那死尸的眉眼輪廓令他心如烹火，渾身都輕飄飄的，肌膚像是被針尖扎透了，冒出細密的汗珠。
怎么可能？
林晗攥緊了紙頁，手臂發抖，指腹沿著畫筆勾過的線條反覆戳弄。
沒錯，沒錯，就是他父親。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長得如此相像！
他隨即驚恐地抬起頭，意識到：父親死了？
誰殺的他，白蓮教的妖人？
他怎會死在燕都！
衛戈不動聲色地朝他靠近，飛快地向卷宗上睇了一眼。林晗收起紙頁，立時變得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怎么了？”衛戈溫柔地試探。
林晗滿眼情意地瞧著他，握著卷宗的手臂背到身后，溫情地撫上他的側臉。
“一想到你要走了，我就難過，”他平靜地說，唇角勾出一絲春風似的笑，“我現在已經開始想你了。”
衛戈神色微動，覆上他的手背。肌膚相觸之際，林晗卻像被沸水燙到，猛然抽出手掌。
衛戈垂下眼眸，盯著他迭在背后的手臂，良久道：“離宵禁還有一會兒，含寧，我們去逛逛盛京城吧。”
林晗神色一滯，心事重重地點頭，笑道：“好，我帶你去登靜賢塔。整個京城最高的塔。”
他小時候常在靜賢塔上吹風，俯瞰整個城池，屋舍鱗次櫛比，街衢車水馬龍，百姓安居樂業，便油然生出一股豪邁壯闊之感。靜賢，又有進賢之意，自古時以來，那附近都是士人交游的佳景。塔下有條進賢街，每逢夜裏燈籠高掛，文人墨客秉燭夜談，風花雪月，風流至極。
他們去時尚早，登上直插云霄的佛塔，萬裏城池好似翻涌的怒濤。天邊的云彩丹紅如血，映得蒼翠山巒宛如畫布上的幻影。云濤滾滾奔流，吹拂著袍袖，九天之上垂落的清氣籠罩在他們身上，恍惚中有股飄飄欲仙的錯覺。
林晗立在石欄前，凝望著危懸的高塔，道：“桓兒覺得，人死之后會去哪？”
衛戈只是看著他的背影，道：“圣賢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介庸人，哪裏說得清。”
林晗忽然道：“要是我死了，你會忘了我嗎？”
“我不會讓你死的，”衛戈別過眼睛，“你忘了嗎，我們在燕都許過愿，要長命百歲、長相廝守。”
林晗總算露出些笑，呢喃道：“是啊，桓兒一向比神明還靈驗。信鬼神不如信你。我相信你的，永遠都相信你。你要是騙我，就騙我一輩子吧，別讓我發現……”
他失魂落魄地絮語，不知說給誰聽。衛戈坦然淡笑，牽起他被風凍得冰涼的手，道：“走吧，我們回家。”
他牽著他慢慢走下高塔，天穹中彤云翻卷，進賢街兩側華燈初上，游人笑語不絕如縷，他們彼此卻凝默不言，身影被逐漸朦朧的暮色染得單薄而黯淡。
進賢街離府邸極近，很快他們便回到宅院，林晗悄然掙脫手掌，懨懨地告別：“你先回房吧，我有些累，先去沐浴。”
衛戈沈默地點頭。
他們在院子裏分頭，衛戈站在原處，盯著林晗身影消融的方向。夜色隔在二人之間，像是一道遼遠的深渠。燈燭的光暈虛幻朦朧，恍惚一剎，他有些恐慌地覺得，林晗像是被阻擋在世間之外，他想喚他的名字，仿佛被夜霧勒住了喉嚨，喘不出一絲氣。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鼻間。衛戈閉上眼，腦海中盤旋的不是心愛之人的面孔，而是西平侯那具僵硬的死尸。
他是個殺手出身的悍將，卻是頭一回至深至切地體會到殺人一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拯救的反派都愛我（快穿） 驕嬌無雙 老婆每天都要錢 我有外掛千萬年 我的劇本必是HE 充當路燈的月亮 網游之骷髏也瘋狂 鄉村春光 如何正確扮演備胎人設（快穿） 紫瑯神帝 納米崛起 穿到愛豆成名前[重生] 重生二十年前 仙府修仙 原神：勞倫斯家的盲劍客 爺爺是陰陽先生 離婚后的我開始轉運了 贈我予白 激情游戲h 因過分劇透我成了神明 神級采集術 我在洪荒建群聊 全球災厄 假死的替身受又A又茶 那些年我們看過的小黃片 烈陽國公主 仙鯉魚咸鯉魚與驢 快穿之紅樓世界 重生之霍少心尖甜妻 邪帝纏寵：神醫九小姐君九墨無越 從倒爺到商業霸主 網游玄幻之無敵天帝 渣攻總裁上位記 李鐵牛余小曼 網游：我的屬性多億點 獨步圣途 至尊毒醫：鬼王的金牌寵妃 好孕成婚：獨寵小萌妻 水滸：開局大郎讓我娶金蓮 精靈之特種指揮官 謫仙為聘 我能隨機選擇 靈氣復蘇：從火影開始模擬 從洛杉磯銀河開始踢球 追妻不易，陛下嘆氣 紅樓之有鳳來矣 秦卿晏珩 休掉皇上爬出墻 再度與你 青梅竹馬文里的女配 霸總VS霸總 傾世霸寵：帝君大人別太壞 都市皇帝 白蓮戰紀 萬人迷只想做任務不想談戀愛[快穿] 被送給瞎子大佬后[穿書] 暗線 今天把拆彈組推出主線了嗎？ 我真沒想和天后結婚 情深意濃 神魂顛倒 [靖蘇][生子]元年間遺事 一起來玩色色的遊戲吧~(h) 做了個夢【H】 [數字軍團]璀璨人生 女配每天都在報效祖國[快穿] 神魔也要畢業考 昊月嘯天 戀綜男嘉賓都為我修羅場 影帝家的小狐貍超軟撩白色銀杏葉 江上華笙空流轉華笙江流 林淺秋，你就沒長進過 魔尊的在逃嬌寵美人 恐怖綜藝求生錄 完美系統之我本善良 綜漫:你竟然在諸天當神龍！ 此時枇杷正碩茂 有生之年不相遇墨靖堯 [綜古龍]老婆，救命！ 總裁老婆愛上我方志強王亞欣 【重生】秦總的小可愛糖分超標 逮捕小逃妻：狼性總裁請溫柔 末世倉鼠有空間 伏筆 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洪荒之吾乃悟道茶 狗糧：簽到的我，被重生校花曝光 重生之救贖那個陰沈病嬌少年 快穿每個任務都失敗的我和男主改寫了原著劇情 王謝堂前燕 天宇游龍傳 平凡的穿越與重生 寵婢為后（重生） 田埂上的青春 武道帝魂陳楓 我在戀愛綜藝裏社死了 太古九龍訣 過期白月光 都市尋花錄 嗨，裙子先生 轉生黑暗精靈后那些事 賀少追妻 有狐自家中來 回頭草 忒彌斯魔法的奏章 末世重生之喪尸皇的覆仇 王牌絕寵：總裁晚上見慕天星凌冽 提魂使 云從何處來 后來那個人成了我男朋友 兄弟情深 神印王座 一人之下：真以為當天師很難？ 亂世女諸侯 腹黑極致之不良千金 蘇念楚熠寒 皇后有千張面孔 我只想做個富貴npc 精液收集員—蘇軟軟 從夜老虎偵察連開始 快穿小三上位系統 海賊之終末大將 他是我的［ABO］ 社畜的春天 絕艷江湖 獸世種田：反派崽崽超粘人 獨倚花鋤 【雙性】淪為三界共妻后 我在同一天輪回了萬年 偽惡女靠雙系統在線改命 平凡世界：雙水村最強村長 快穿被大佬們日夜澆guan 大明：開局被抄家，反手燒祠堂 和農場主相親對象閃婚了 山賊的小乖 自從我搬到這沙雕城市 鄉村小少婦 舊神之主 一輩子暖暖的幸福 美人無淚 狼神 王爺盛寵小悍妻 心尖兒上的小夫郎 殿下私奔史 在地獄游戲談戀愛 巔峰 原來是女王 請你重新認識我 風華燃盡指尖砂 溫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