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靜靜凝視你我和我們鬧嚷的星球。
——《小魚兒日記》
那晚最后虞笙還是被阮云帶走了。
到了外婆家, 外婆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心疼地走了過來，問她怎么回事。
虞笙沒說話,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阮云。
外婆立馬猜到這一巴掌是自己女兒打的, 她當(dāng)時沒說什么。
直到飯后，虞笙洗完澡回了臥室。
客廳細細密密地傳來人聲，她才聽清楚一切。
老小區(qū)的隔音一般，兩人的對話也都傳了進來。
她聽到外婆哭著說：“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對小魚好點啊, 你怎么不把火氣撒在勁秋身上。”
老人家的聲音渾濁, 還夾雜著些許錘人的聲音。
阮云語氣不太好, “她們父女倆我都看不上，當(dāng)初我說打掉, 你們非讓生下來。”
“你給我閉嘴，都過去多久了, 還提。”
虞笙站在門口, 目光發(fā)楞地飄在空中。
原來母親當(dāng)初是想打掉自己的，怪不得她對自己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是不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嗎, 為什么她從小到大一點母愛也沒有察覺到。
一點點就好。
但一點也沒有。
虞笙強忍著眼淚, 回了床上。
她盯著虛空的一切, 腦子一團亂麻，血液都僵止了一樣。
她本就不該被生下來。
-
虞笙走后, 虞勁秋臉色也很差，他什么話也沒說, 等兩位老人睡著之后就走了。
大伯一家也沒多待, 虞周利回了家之后，本想給陳硯澤打個電話,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開了一把游戲，結(jié)果游戲打得也不盡人意。
對面的陳硯澤嘲諷他，“瞎子也知道該怎么玩兒吧，虞周利，你怎么回事兒？”
虞周利撓了一把頭發(fā)，沒好氣地回：“別提了，今天沒把我氣死。”
那頭的陳硯澤聽到這話，蹙眉，退出了游戲，直接一通電話撥了過來。
虞周利接了，“怎么了？”
“你今天應(yīng)該一直在家吧？家裏出了什么事兒？”陳硯澤開門見山地問。
虞周利想了想，還是把今晚發(fā)生的一切簡單告訴給他，最后補充道：“小魚她性格別扭，從小就沒被好好對待過，這次是父母離婚，法院把她判給了我小叔，她才能去了湘恩。”
“要是讓她繼續(xù)被她媽那樣控制著生活，我不知道這姑娘最后會什么樣子。”
這話本不該說，但他還是說了，“但照我那小嬸嬸的心狠程度，估計法院真要把小魚判給她，她也不會要。”
那頭的陳硯澤沒說什么，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
凌晨三點，臨宜陷入一片沈睡。
氣溫低得能凍壞人，空調(diào)外機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寂靜中多了幾分別的聲音。
一輛黑色大眾停在老小區(qū)門口，車燈蟄伏于黑暗，只叫人好奇地想進一步探尋。
虞笙睡得很不踏實，碎片化夢境不斷侵襲著她的大腦。
臥室內(nèi)吹著空調(diào)暖風(fēng)，輔熱的作用下，顯得室內(nèi)溫暖如春。
這樣的后果就是環(huán)境愈發(fā)干燥，燥得虞笙忽然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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