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光自來熟地坐在她日常看書的地方，拂過她日常同自己對弈的棋盤，想起來在原著裏皇帝還喜歡和她下棋的小插曲，單手托著腦袋同她笑：
“我們?nèi)~大夫在軍中原來是個大紅人。”
葉漁歌看著她視線飄過自己的棋盅，“來一局？”
葉浮光：“？”
她表情浮夸地指著自己，“你對我有什么誤解？”
誰要下那種一看就燒腦且容易脫發(fā)的圍棋啊！
發(fā)覺對方好像不在意自己亂看亂碰的樣子，葉家這位長姐膽子大了點，去棋盅裏摸出一顆烏黑圓潤的棋子，同她道，“不過我喜歡那種簡單點的，你要不要陪我玩？”
葉漁歌直接拉開她對面那張椅子，以行動回答她。
……
半個時辰后。
葉浮光在自己無往不利的五子棋項目裏輸麻了。
她表情呆滯，捏著手裏的棋子，意識到自己是被虐的那顆菜，雙目無神地看向?qū)γ娴那謇渖襻t(yī)，“我都這么慘了，你不能讓讓我？”
“……”
葉漁歌面上難得浮出一絲尷尬，她視線往旁邊轉(zhuǎn)了下，又挪回來，“讓了，你沒看見。”
“？”
你們這些有智商加成的掛逼究竟還講不講基本法？
葉炮灰出離地憤怒了。
在她氣急敗壞之前，葉漁歌選擇使用蹩腳的話題轉(zhuǎn)移術(shù)，忽然出聲問她，“想喝酒？你往我的藥酒柜上看了很多回。”
“我是好奇你都往裏面放了什么，好像看到了蛇，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爬出來吧？”
“……不會。”
“哦，那你這兒有正常的酒嗎？”
被她奇怪的問法激起了勝負(fù)欲，不多時，本來還擺著棋盤的矮幾上放滿了從南到北的各種酒壇，甚至還有做菜用的黃酒以及原先送往大只的那些按照葉浮光給的方子釀造的高純度白酒。
想了想，葉漁歌把其中幾樣特別烈的挪開，“選吧。”
葉浮光選擇奢侈的每樣來一杯！
-
葉漁歌并沒有領(lǐng)略過她的酒力，只是想著從前她去那些勾欄裏的時候，總是夜夜笙歌，總不至于差到哪裏去——
直到她的笨蛋姐姐喝完第一口，冒出一句驚人的疑惑：“許樂遙呢？她怎么不在你這裏？”
本來在盯著爐子上還在溫著的酒壺裏裊裊飄起霧氣的人倏然扭過頭看著她，只發(fā)現(xiàn)她眼神比之前明亮，因為沒看出端倪，便抿了抿唇，倏爾接，“我以為你不想見到她。”
所以除了剛才那一頓餃子，其他時候這位許軍師都沒怎么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唔？”
葉浮光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恍然大悟：“哦～哦……”
她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過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也、也沒有不想見啦……”
“那是什么？”葉漁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和她那杯一樣的梨花白，在這樣的冬日有種清冽的甜，很輕易就讓人想到葉浮光的信香，和外面摧城的風(fēng)雪不同，而是一片片的、接近冰藍(lán)的雪花，讓人恍惚想到一些糖果，將之錯認(rèn)為凜冽冰冷的微甜。
葉浮光有點想不出來。
而本來還在耐心等著她的葉漁歌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眼珠轉(zhuǎn)動的速度慢了很多，和剛才下棋時截然不同，試著道，“你害怕她嗎？”
捧著酒杯又飲了一口的葉浮光繼續(xù)沈吟。
然后冒出了一句很古怪的話，“她本來……本來就該這樣？”
“什么？”
“位極人臣……”葉浮光想了想原著裏對許樂遙的形容，“所以，在其位、謀其政？”
“那我呢？”葉漁歌在她愈發(fā)迷蒙的眸光裏，平靜地接道。
“厲害、理智、全能的神醫(yī)？”
“……”
什么亂話。
葉漁歌垂下眼簾，指尖在粗陶酒杯上彈了下，忽而道，“岐王？”
“大將軍。”
葉浮光在一如既往飛快說出詞語之后，安靜了很久，好像有些分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些疑惑地自己往下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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