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裏,一個頭上歪歪斜斜戴著個黃色四方帽子的小老頭兒正使勁捅著火堆。滾滾的濃煙從堆積的枝葉中竄出來,盤旋著往上飄散。他腳邊上扔著只死了的野兔,看來是打算生起火來
后烤來吃。
“咚咚!”背后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這人聽見以后驚的嗖的蹦起來,往旁邊躥出幾丈遠。
他背后是個山洞,洞口用巨大的石頭堵著,似乎裏面關(guān)著什么東西。
“……都多少天了,怎么還不安生。”老頭兒站在遠處心有余悸的說,摸了摸自己用破布條裹著的肩膀。
幸好洞裏的撞擊聲沒過多久就停止了。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打算重新回去撥弄他的火堆時,卻忽然覺得后脖頸子一涼。
有人!
他心中驚覺,電光火石之間,運氣回身出掌一氣呵成。
來人顯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的動作,側(cè)身讓過一掌,低聲喝道,“住手!”
老頭兒這才看清他面前站的是誰。
“……教主?”他先是一驚,而后用如蒙大赦的口氣說道,“您可算來了!”
這戴著奇怪帽子的老頭兒正是虛華長老。
凌漠寒那日送蘇聿去練劍后,只叫人和吳道明說了一聲,就立刻牽馬出了吳家。
他與白洛楓等人一直保持通信,今日來信也是自那邊而來。白洛楓穆惟遠以及虛華長老三人在望月鎮(zhèn)匯合后,掉頭前往除馮家鎮(zhèn)外的另幾處遭襲的分壇。
虛華長老擅長陣法,前兩處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直到了第三處,才模模糊糊覺得熟悉,覺得可能是九玄陣。
七日前,白洛楓來信,第二日將探一探這處分壇的陣眼。除馮家鎮(zhèn)以外,其他被襲擊的分壇大多已經(jīng)無一活口,而圣焰教的人也應(yīng)該不會再返回,因此幾人心思都比較輕松。
然而今晨所收來信上,卻寫著白洛楓被襲失蹤。
那幾個字寫的潦草,綁的也倉卒至極,紙邊還濺了血花。
凌漠寒的眉皺的更深了。
白洛楓出事,就相當于,此時的穆惟遠絕不正常。
凌漠寒晝夜兼程,趕到分壇時也是一周之后。
那一日天陰,正午時分,魔教分壇黑壓壓的出現(xiàn)在曠野視線中,一片死寂。
凌漠寒勒住馬韁,陰灰色的長空,鷹鳴聲由近至遠,在上空盤旋一陣后向西飛去。
他便循著蒼鷹的指引找到了在樹林裏正打算烤兔子的虛華長老。
此時那只蒼鷹正歡快的在旁邊剛打來還很新鮮的兔子。
凌漠寒皺起眉向四周掃了一眼,“懷遠呢?”
“穆堂主……”虛華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釋,指了指他背后的山洞,“……在裏面?!?
那山洞口堵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一看就是有人特意堵在那兒的,似乎還嫌堵的不夠結(jié)實,前面還零零散散橫豎擋著幾塊。
“前幾日……”虛華長老吞吞吐吐的說,“白堂主失蹤當天,他忽然六親不認就……”
凌漠寒冷聲打斷他的話,“你將他關(guān)在裏面,多少天了?”
“……十日……自從白堂主失蹤以后……”
凌漠寒面色一沈,“把石頭搬開?!?
“可……可是前日正午,他還差點將石頭……”
“搬開!”凌漠寒冷聲,視線轉(zhuǎn)到虛華長老身上“立刻!”
虛華幾乎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就輕輕一抖,他有些驚恐道,“可是穆堂主現(xiàn)在就似狂性大發(fā)的野獸一般……”
凌漠寒冷冷的看著他,手指已經(jīng)移向劍柄。
殺氣。
那一剎那,凌漠寒身上迸發(fā)出的氣息幾乎讓虛華想轉(zhuǎn)身就跑……就好像那日的穆惟遠一樣。
但他的理智讓他上前兩步,牟足力氣,打算一塊一塊的搬堵在洞口的石頭。
虛華長老的雙手還沒接觸到巨石,只覺得后領(lǐng)子被凌漠寒猛地向后一扯,凌漠寒手中劍已出鞘。虛華看不清他的劍影,只覺得眼前一片虛影晃得他眼暈,耳邊只聽到轟隆隆的倒塌碎裂聲,
卻是凌漠寒已經(jīng)揮劍砍碎了石塊。
虛華出了一身冷汗。
“下回聽話的快一點?!绷枘^也不回,踏著石頭的碎塊進入洞內(nèi)。
天然形成的山洞不深,頂部坑坑洼洼,幾乎就在他進洞的一剎那,一股勁風(fēng)襲來,凌漠寒向后一仰,伸手抓住來人的手腕。
一低頭,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穆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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