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天后要出發,明日你我二人便來比武。五十招?!?
“……五十招!”蘇聿立刻點頭。
這天他和吳道明練了一上午,又和鷹白練了一下午,結果他本來以為晚上會睡不著,其實累的倒在床上抱著凌漠寒就睡,第二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凌漠寒服了安神草后醒的并不比他早,蘇聿昨晚是扒在他身上睡的,凌漠寒就順勢抱著他,蘇聿臉上有點發紅,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胳膊腿都往外抽,但還是驚動了凌漠寒。
“……”凌漠寒抬了抬眼皮,難得的睜了眼還沒清醒,低聲道,“再睡會兒?”
“……教主再睡會。”蘇聿一邊說著,一邊趁機把自己的右胳膊抽出來,見凌漠寒又閉上眼,剛想躡手躡腳爬下床,卻被往下一拉,整個人又倒了回去。
“……”蘇聿看了看閉著眼一臉困倦的凌漠寒,又躺回枕頭上,滿足的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什么圣焰教的破事就好了……但是有了自己母親的線索……
難得躺在床上沒事兒干,蘇聿第一次真正正視了這個問題……他母親在圣焰教,而雪瑾與雪瑩,似乎是他的……妹妹?
這沒什么可難接受的,仔細回憶起來,那兩個少女,長的確實很像他母親。
“想什么?”凌漠寒冷不丁出聲問道,蘇聿正在出神,啊的應了一聲半天沒反應過來。
凌漠寒這次是真正清醒了,側過頭看蘇聿皺著眉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后才坐起來穿衣服。
“……”蘇聿臉刷的紅了。
他也趕緊坐起身把外袍穿上,站在屋子中間蹦了兩蹦,跟著凌漠寒洗漱完畢,風卷殘云的吃了早飯,在屋裏屋外遛了一圈,然后找到凌漠寒,拽住對方的袖子,脖子一挺,叫道,“教主!來吧!”
“……”就在旁邊的淮水吳道明等人都笑了。
“別這么心虛?!柄棸椎溃沉肆枘谎?,對蘇聿說,“五十招而已?!?
“……說的對!”蘇聿語氣堅定。
凌漠寒掃了他一眼,率先像鎮外走去。
蘇聿有點想說能不能找個隱蔽的地方,省的他丟人。但看了看四周,心說荒漠裏似乎哪兒都一覽無余,也沒什么可隱蔽的。
他們倆往外走,吳道明淮水等人也跟著走。
蘇聿走三步回一次頭,最后到了鎮子口,實在忍不住說道,“……你們可不可以別看?”
“……”淮水剛要說話,卻被吳道明一拉,只聽他溫和笑道,“不看也行,自己小心。”
蘇聿趕緊點頭。
“……”淮水與素華長老還沒反抗,吳道明已經一手拉住一個拽著往回走,還一邊爽朗道,“走,我們回去喝酒。對了,鷹白兄,一起?我還沒感謝過你這三年來對蘇聿的照顧?!?
“……”鷹白本不想理,但看吳道明神色真誠之極,居然還趁蘇聿不註意沖他眨了眨眼睛!
鷹白一挑眉,又看了看蘇聿,最后還是跟著走了。
“……”淮水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抓紅的手腕,再抬頭去看蘇聿,本來還想說什么,冷不丁凌漠寒也回過頭來,神色冰冷,看的淮水立刻把頭一縮,笑道,“就是就是……喝酒喝酒……”
“……”素華長老捏著胡須附和道,“喝酒喝酒……”
蘇聿朝自己大哥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吳道明微微一笑,拽著三人走了。
“走吧?!绷枘D身拉過蘇聿,牽著他走向鎮外荒漠。他們走的離鎮子有些遠,遠的只能遙遙辨認出鎮子裏最高的建筑物——他們入住的那棟客棧。
凌漠寒在周圍踩了一圈,確定這個地方安全,便在原地站定看向蘇聿。
視線相接的那一刻,蘇聿神色微微一緊。
這種感覺……仿佛渾身都浸在冰水當中,危機感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有一剎那,蘇聿險些以為凌漠寒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如果不是對方眼中并無一絲殺意的話。
“我不會手下留情?!绷枘?。
“我懂。”蘇聿點頭。
“拔劍吧。”
蘇聿手裏那把破劍,在冰窟中就被鷹白敲落表層,露出其原來面目。從劍鞘中拔出時,劍光閃耀,利光似與日月同輝,但凌漠寒神色一動也不動,只是站在原地,雙手自然下垂,目光卻鎖定在蘇聿身上,仿佛他無論做什么動作,下一刻都會被凌漠寒截斷。
后發制人。
舞者,先要美。
“如果有一天,你出手時能讓對方看見你的舞姿楞上那么一瞬,就算出師?!柄棸资沁@么說的。
若真是高手對決,一瞬足以決定成敗。
蘇聿遠沒練到這一境界,他出手時,凌漠寒也拔劍了。
蘇聿的劍輕靈,身體柔軟,他的腳下似乎踩著一種獨特的舞步,跳躍時出劍,下腰時出劍,旋身時出劍,仿佛從任意一個角度,任意一個時刻,手中的劍都能刺出。
但如果仔細聽來,兩劍相交發出的脆響,卻也帶了特定的韻律,輕輕重重,長長短短,深遠悠長。就算出招的節奏越來越快,直到最后兩劍相擊的聲響連成一片,這節奏也沒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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