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不上唐則靈直接丟了就是了，殺人做什么？你們是真不知道蕭歲寒的脾性還是在逗我？”
我掏掏耳朵，顧磊則是翹起腿，道：“真不知道，愿洗耳恭聽。”
常懷秀搖搖頭，道：“當(dāng)年蕭盟主與南海派方掌門有約，若是有個女兒，便許與方掌門為妻。原本只是玩笑之語，豈料后來真得個女兒。蕭盟主一言九鼎，說話自然不會不算數(shù)。去年蕭歲寒及笄，正是履行婚約之際，蕭歲寒卻單槍匹馬挑戰(zhàn)方掌門，百招將人制服，瀟然而去。自此這婚約就再無人提及了。”
陳茜眨眨眼，讚嘆：“好厲害……”
蕭歲寒如此剛烈血性，若是個男兒的話，先皇便只會拿她當(dāng)兄弟，而不會生出愛慕之心了吧？
花廳裏，上官老爺子已經(jīng)站起來，舉著酒杯，威嚴(yán)莊重，簡簡單單客套了兩句，一飲而盡。我們與諸人一同端起酒杯，恭賀老爺子大壽。
圣人云，五十而知天命。我生生死死加起來也一千多歲了，卻還活得懵懂混沌。
我記得蕭歲寒去世很早，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guān)？
“諸位能賞臉參加老夫的壽辰，老夫深表感激。今日老夫也不與諸位多客套，想來諸位也對老夫身邊的丫頭疑慮重重，老夫也不敢隱瞞，這確實便是當(dāng)日血屠唐家堡的蕭歲寒！”
席間炸開，各種聲音混在一起，亂成了一鍋粥。我甚至還看到動手拔劍的。
上官老爺子舉手示意，聲音渾厚有力，道：“我們江湖人講究快意恩仇，老夫自知沒有什么面子能叫諸位息怒，但今日一切只請諸位看在蕭盟主的面子上，若是有打殺之舉，萬望留蕭歲寒一命。老夫曾受蕭盟主恩義，不能以命相報，現(xiàn)如今所期僅此一點，還請諸位英雄豪杰海涵成全！”
這老爺子是想賣個面子便將自己撇清嗎？
“蕭歲寒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我?guī)煹芡魉捞萍冶ぃM能罷休！”
“上官老爺子，您別折煞我們！您說一句話，我們哪有不聽的？”
“唐家堡百十余口人命，當(dāng)真就能這么算了？老爺子這話說得也太輕巧！”
一眾人爭來嚷去，卻沒有個一致的聲音。
常懷秀轉(zhuǎn)著酒杯，沖我們笑笑，道：“你們要不要也說兩句？”
顧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茜勾住我的胳膊，低聲嗔道：“歲寒雖然有點討厭，但是也沒有討厭到要死的地步！他們怎么都這樣啊？”
常懷秀搖頭一笑，道：“若是能讓斷崖之谷欠一個人情，那可是最劃得來的。”
陳茜疑惑地看著常懷秀。
常懷秀解釋道：“說著要報仇的未必真的就是要報仇，也可能只是要記仇而已。有人懂?dāng)y恩圖報，也有人懂?dāng)y仇圖報。死人哪裏抵得過最誘人的利益？”
陳茜恍然大悟，唏噓不已。
這些道理很簡單，經(jīng)歷過的人都懂。陳茜以前生活的環(huán)境必然是很好，才避得過那些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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