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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2 / 3）

“怎么？你就這么想跟別人跑嗎？”

施聞臉色鐵青，說出的話比行刑場的屠刀還要血腥千萬倍，“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你憑什么回避我的話！憑什么一直消耗我的感情！憑什么總是不冷不熱假裝對我好又根本不在意我！”

“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你這樣的人看似善良，實則呢……你什么都懂，心裏什么都清楚，你知道人心往哪戳最痛，你知道沈默就可以讓我發(fā)狂讓我可憐求饒，你知道我不要臉天天追著你?！?

“你比誰都享受被追求的感覺，享受表面不在意內(nèi)心風光無限，你才不會在意失去呢……你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意……”

施聞苦笑著，眼裏滿是嘲諷，一臉絕望：“別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你有多惡毒，多絕情……”

他全然忘了陳尾巴上次找到他訴說從前的痛苦，忘了自己不該對陳尾巴發(fā)火的教導(dǎo)，忘了要溫柔體貼對待這個人。

陳尾巴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白皙的臉頰通紅如朝霞，他攥緊了顫抖的手指，手足無措的不敢相信這是從施聞嘴裏說出來的話。

“我說錯了嗎”施聞莫名心酸，面上仍然保持著一貫的傲慢，仿佛重回十幾歲惡貫滿盈的年紀，“你才是最惡毒的，你比誰都惡毒，最絕情，絕情，你才是最壞的人，你才是……”

話音剛落，陳尾巴的怒吼聲忽地響起，他當場發(fā)作：“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惡毒的人。

我不是絕情的人。

我不是最壞的人。

他突然爆發(fā)，施聞被打得措手不及，陳尾巴氣鼓鼓的樣子裏摻雜著許多情緒，不解、憤怒、悲傷、痛苦、絕望……宛如無數(shù)情緒的廉價載體。

任何一種情緒都可以摧毀他。

“我道歉了！”陳尾巴崩潰邊緣的理智轟然坍塌，歇斯揭底地大吼：“我都道歉了！道歉了！”

他不懂，明明道歉就有機會獲得原諒的不是嗎……明明錯誤可以被糾正的不是嗎……

陳尾巴驚恐地瞪著施聞，眼角的淚珠徹底跌落，他很想忍住眼淚卻怎么也忍不住，只能用力咬著唇扭曲了面部。

他想說，別人不會覺得你惡毒，因為我都替你道歉了——

從前你冤枉的陳真真，我在夢裏替你道歉了。

你冤枉的門口小保安，我那天替你道歉了。

你冤枉的萊森醫(yī)生，我今天也替你道歉了。

沒有人會覺得你惡毒，雖然你有時候是有一點點的不禮貌，但我都替你處理好了。

“道歉有用嗎？”施聞這一刻竟出奇的冷靜，他嘗試著輕描淡寫：“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不痛不癢一筆帶過那十年嗎？”

陳尾巴的神情一步一步錯愕地走向絕望，像滑落的枯葉他慢慢抱著頭蹲下身，他埋著腦袋，喃喃道：“可是道歉，明明有用的啊……明明有用的啊……為什么不行呢……為什么開心一點不行呢……不行呢……”

他最開始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總會哭，總是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像缺愛的小孩突然擁有了溫馨的大家庭，可他會道歉會說很多對不起，醫(yī)生們會原諒他，書本上也說道歉是獲得原諒最直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