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進自家首飾鋪子干嘛?我說呢,怪不得看不上阮嬌兒了,看來是另有新歡了!”陳慎言沒少跟著蘇鈺臣來他們家的鋪子,每次蘇鈺臣一過去,就是為了給姑娘挑首飾。剛剛他還以為蘇鈺臣轉了性了,沒想到是栽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了。
陳慎言以為自己真相了,老神在在地跟在蘇鈺臣身后,心裏想著到時候可要套套話,到底是何方神圣,搞的蘇少爺連歡喜樓的花魁都看不上了。
蘇鈺臣不去理陳慎言這個草包,滿腦子就想著是女人——雖然他以前到現在也是個草包無誤,并且草包起來比陳慎言還不如。好歹人陳慎言后來家道中落了,日子和以前沒法比,但也算壽終正寢了,而蘇鈺臣卻是被人害的早早就當了阿飄。
于是,草包一號帶著草包二號,明晃晃地進了“翡翠軒”。
一條珍寶街,半面“翡翠軒”。
在揚州城最繁華的珍寶街上,能將鋪子開的比“翡翠軒”大的,找不出第二家。
可以說“翡翠軒”的生意,也是蘇家比較核心的資產之一,所以后來這個翡翠軒的大管事才能在背地裏使勁撈錢,最后還在蘇家最落魄的時候狠狠地捅了蘇家一刀——這只有鋒利的刀,捅人的時候才更痛啊!
只不過這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現如今,這個叫做劉成的年輕男人還只是一個小管事,和二十年后在蘇家呼風喚雨一點也不能比。
當時蘇鈺臣飄在劉成后面看著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去扇他幾個巴掌,只是每次扇過去的都是空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陰謀一點點得逞。
但是現在么,蘇鈺臣看了看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扇過去應該還是疼的吧?”
“翡翠軒”是一座二層建筑,一樓大堂中央用鄭大師畫的山水屏風做隔斷,屏風外圍放著一些檔次稍低的首飾珠寶,而屏風內側則是中檔的首飾珠寶。這樣做也很好理解,外圍針對的是一般小富之家的女眷,講究沒有這么多,被街上的人看到可能也就看到了;而消費能力高一點的女眷就需要更加私密一點的空間。
當然了,樓上沒有珠寶展示,只有六間雅間,每一個雅間都有專門售賣首飾的仆役伺候著,將最名貴最時興的花樣直接拿進雅間供人挑選。能進雅間的都是貴客,而且每次過來都得差下人提前預約,免得和誰撞上了不美。
可以說蘇家在做生意這一道上絕對有著自己的眼光和方法,能成為江南首富也不為奇。
過去蘇鈺臣每次都是直接上二樓,而劉成作為“翡翠軒”最能賣貨的小廝,自然也是常年在二樓候命。所以原本蘇鈺臣是準備直接上二樓的,只是在聽到屏風裏面的聲響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陳慎言差點沒剎住,好險站住了腳跟,有些奇怪地順著蘇鈺臣的視線看過去。
在他們這個角度,隔著屏風,剛好可以看到屏風裏面的人,而他們卻看不多自己。
裏頭的那個小廝他當然認識,叫劉成,嘴巴是實在能說,每次給他介紹首飾都能說出朵花來,和蘇鈺臣來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印象。
至于另外三個小姐么,陳慎言有些無趣的撇撇嘴,看著都是一群大家閨秀,看身形長得么也是一般,這種姑娘他識趣的很,從來不會去招惹,他的好兄弟蘇鈺臣更是百花叢中過的歡場老手,什么美人沒見過,更不可能看得上了。
對于陳慎言來講,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只要有錢,大把大把的美人往你身上撲,這是有多想不開,非要招惹那些行為舉止一板一眼的大家閨秀?那些閨秀們看不上他們這種浪蕩子,他也還看不上他們的死板無趣呢!
然而,今天,蘇鈺臣還真的想不開了!
明眼人稍微打量幾眼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幾個姑娘買首飾,兩個都挑好了付了錢了,就剩一個準備付錢的時候發現囊中羞澀,立在那邊被另外一個姑娘言語奚落。
“堂姐不會出來匆忙,忘記帶了荷包了吧?其實也不要緊,我這裏還有幾塊散碎銀子,一會兒我讓人稱了給你便是,不值當現在就回去了是吧?我和二妹正逛得高興呢,你這一走,多掃興啊!”
柳知汐說完又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故作驚訝地用手絹輕輕放在唇邊:“哎呀,瞧我這記性,堂姐過來的時候就帶了雪兒一個丫鬟,并幾件衣服,穿來穿去了也就這么幾件,首飾也一直就一根簪子,想來應該是手中不寬裕吧?要不........”
柳知汐還沒說完,就被柳微珠輕輕拉了拉衣袖,有些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柳知汐反手暗地裏拍了一下柳微珠的手,細細地長眉一挑,心中更加的不暢快:在京城混不下去被退親的一個堂姐,一過來就住進了最好的荷香苑,她求了爹爹好幾次都沒求成,憑什么呀!既然到了本家了,就得守著本家的規矩!說是京城來的,一點禮數都沒有,過來什么見面禮都無,還聽著爹爹娘親夸她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真是不知所謂!
今天也是母親特意囑咐她和二妹出來陪著柳云清買衣裳首飾,還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和妹妹也一起買一些。
買,當然是要幫柳云清去買,可是這錢既然是她花出去的,自然是要花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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