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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穿成侯府繼室后我和離了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2 / 2)

他陰沈地笑起來:“你才三十不到,自己的官位不要,子孫的前程、一族的興衰,都不要了嗎?”

“陛下容稟,”聞岱依舊不急不緩,卻字字千鈞,“臣不過是農戶出身,本不敢奢想功名利祿。”

皇帝一聲冷笑。

聞岱接著道:“臣長于邊關,幼時,突厥長驅直入,臣只得隨父母逃難,有幸遇神威軍馳援,拒敵于邊關之外,救民于水火之中。邊關百姓,得沐皇恩,無不歡欣雀躍,感激不已,為陛下立生祠者有之,簞食壺漿勞軍者有之,上至文人墨客,下至販夫走卒,無不交口稱讚陛下圣明。”

“神威軍上下軍紀嚴明,不擾百姓,民間感恩,神威軍皆說是皇上嚴令,百姓為本,臣記憶尤深。吾從軍之愿,是為報國,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臣發過重誓,此生兵刃只指敵軍,不敢指向百姓。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陛下乃千古明君,臣妄自猜度,此言應非陛下本意,只是激憤之下一時之語,故不敢領命。”

一個站著的皇帝,和一地跪著的大臣,沈默地對峙。

皇帝被聞岱明捧暗勸,滿腔怒火消下去了些,仍不愿放棄,是以氣氛仍沈凝。舒宜目光一閃,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

“姑父,”她喊道,“姑父不過是被會昌伯那廝搞得一時生氣,怎么大伙都這么嚴肅。我看不該怪姑父說氣話,該怪會昌伯為人荒唐才對。”

她故意作小女兒態,皇上也緩和下來,笑道:“珠珠,你雖不明白政事,可分析起來,可比一些男兒強得多了。”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舒宜笑道,“他們施粥觸怒了陛下,不就是因為措施不當嘛。要真是為百姓好的政策,姑父怎么會不去做呢?”

其他臣子都在心中默默唾棄舒宜無底線的馬屁行為,但皇上明顯很受用:“唔,珠珠也看出來了?”

舒宜咽下心裏對皇帝的罵街,無視眾大臣隱隱鄙視的眼神,她今天的任務就是裝個對朝政一無所知的郡主,讓皇帝好下臺。

“是啊,古書上都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會昌伯擅自施粥,那些流民們是一時有飯吃了,又不能一世有飯吃,這不是荒唐是什么。”

“正是,”皇帝頓覺悅耳,“朕讓他們回鄉去,難道是錯的么?”

不不不,不能肯定皇帝“派兵把流民趕回家,不想走就殺了”的思路。

舒宜先肯定皇帝的大略方針,再提供修正版的具體建議:“我聽大臣們說,百姓安土重遷,土地才是根本,長安附近并無足夠流民耕種的土地,他們留不下來。但是,他們故鄉的土地也被洪災毀了,這時候回故鄉也是無本之木,因此我猜,陛下必定有更好的法子。”

“哦,那珠珠再猜猜朕有什么法子?”皇帝道。

“我先猜,陛下再說對不對,”舒宜笑道,“莫如先把他們組織起來,以工代賑,憑勞動換食物,有個生計,也不至騷亂。待到明年,再讓他們還鄉,泰州鄉土觀念重,他們必定愿意的。”

皇帝大悅:“還是珠珠明白朕!”

有了更好的方法,皇帝順著臺階就下,先做痛心疾首狀說諸位大臣都把他想成昏君了,動輒上綱上線,他一怒之下才說了氣話。大臣們也很上道,順勢就一通好夸,把皇帝捧成堪比堯舜的千古明君,雙方都滿意了。

隨后就是對皇帝正確方針的討論和細化,經過一個半時辰的撕扯,終于定下來,派將作司和京兆一道,將流民編冊,在距長安城十幾裏外的一道關隘修筑抵御突厥的防御工事,作為報酬,每日領取飯食。

原本防御工事這類軍事器物,須得通曉武事的人修筑,黎征山一向對聞岱頗有好感,推舉聞岱負責,其余人見聞岱今日據理力爭,也都讚同。可皇帝小肚雞腸,還記著被聞岱和眾大臣撅了一臉的氣,派了陳將軍負責,讓聞岱因“沖動”在家反思一旬,算是讓皇帝下臺的小小代價。

塵埃落定,舒宜被皇帝單獨留下夸了幾句,終于筋疲力盡地走出騎射苑。

通向宮外只有一條路,二皇子回宮了,聞岱和眾位大臣并行。

今日聞岱的不卑不亢令人大生好感,況且他眼見著是要握兵權的,故這些老狐貍一個比一個親切,言語間都在說他今日受委屈了。

聞岱依舊謹慎有禮,嘴角噙著微微笑意,只道自己太過輕狂,辜負了圣人,半點沒有借勢賣慘的意思。

舒宜一出來,龐棟臣率先對她笑呵呵一拱手,其余人也跟著招呼,笑容中隱有深意。如果說之前眾人還把她當一普通女眷對待,今后這評估怕是要變了。

舒宜面對一大票老狐貍的笑容,很有壓力,她才不敢和他們玩心眼!

今天對皇帝的姿態,也不全出自于她自己,舒宜回想起幾日前越國公府那個下午。

她信心滿滿說出以工代賑的政策,卻見越國公和大臣們的表情都說不上欣悅。舒宜奇怪道:“這法子真的很好的,給圣人上一折吧,實施了就知道了。”

“不,”越國公道,“我知道這法子很好,所以不該上奏折,更不該搶先上奏折。”

見舒宜仍不解,越國公不由苦笑,一旁的趙廷和耐心解釋一番,舒宜才懂皇帝在名聲上的忌諱。

她張了張口,仍是理解不了,怎么會有人認為虛無縹緲的名聲比人的生命還重要呢?

張晁緩緩道:“也不必等太久,兩天之內,必有人忍不住要出來跳,屆時你再給圣人建議,就會和緩得多。”

“到時你們再上本呢?”舒宜問,“我不是大臣,圣人真會聽么?”

“正是因為你不是大臣,”越國公道,“圣人總覺得你一介女流,又是子侄輩,不免輕視,接受你的建議會好受些,總比被大臣糾正強。且,你不能直接提出,要讓圣人覺得這是他自己想的,最好還能讓他給方案糾點錯。”

“不錯,”張晁點頭讚同,“在此之前,不能大張旗鼓的搞施粥,只能暗暗救助流民。”

因此,雖然以眾大臣的視角看,舒宜這次立了大功,還飽受皇帝青眼,但她還是打不起精神。

走到宮門前,眾人分道揚鑣,舒宜的馬車恰和聞岱的馬在同一方向。

這兩日他們已相處得熟稔了些,聞岱落后她半步,問:“郡主可是精力不濟?”

“是有些累了,”舒宜勉力提起一個微笑,“方才人多,還未謝過聞將軍大義,只是要暫忍幾日委屈了。”

她沒有明言,但聞岱自然知道。

聞岱只淡淡道:“某只求無愧于心,并無委屈,就如郡主,也是一樣。”

“是啊,”舒宜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聞將軍說得對,受教了。”

但求無愧于心,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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