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什么時候暴露的——”林晝邊跑邊問。得虧多年的聲樂鍛煉，喘著氣喊話竟然還不怎么飄。
“哪家工作人員讓攝像機偷拍還面不改色，哪家工作人員，把嘉賓手機往自己兜裏順！”石進叫，“我可不傻！”他著急大喊，“你給我站住！”
“我不跑我才傻！”
“你他媽，手機還我！”
之后的工作就不再覆雜。林晝熟練地拍零食廣告、審新年祝福微博、給商明流發新的試鏡視頻……等反應過來時圣誕節已經是大前天，他想起和池睿白白錯過一個節日，深夜躺在杭城的酒店提不起勁。
他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過敏，還總覺得背上難受，又不敢撓，便側身站在鏡前拍了一張敞開睡袍衣領的照片發給了池睿：“好奇怪啊，我是起疹子了嗎？”
聊天那頭的池睿看著那張圖，照片裏房間昏暗，頂燈卻很明亮，被它照亮的男人將漂亮的肩胛靠在鏡面上，裸露的肩頭還有一顆淺痣。
池總內心覆雜，有時候不清楚林晝是心大還是有恃無恐，發消息警告他：“不要隨便給人發這種照片，不怕變成把柄嗎？”
林晝便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去，隔著電波都感受到小叔在臭臉，便含糊地說：“不要誤會病人的求助呀，我的醫生。要真想引誘你，拍上半身也太保守了吧？”
池睿無奈：“……沒有疹子，可能太干燥了。”
當然還有一些可能，池睿選擇回避，他才不中小朋友的圈套：“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打電話嗎？”林晝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尾音慵懶，“我睡不著，想聽你說話。小叔，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吧？”
“你是想說我講故事一定能無聊到你馬上睡著？”
“想聽《國王的心》。”
“那是兒歌。”
“我聽說你會意大利語。想聽你念。”
林晝不依不撓，池睿也真的困了，一不小心被他帶走了節奏，放下自己正在讀的書給他念了幾段。
池總掃了幾眼平板電腦裏的歌詞便憑著記憶隨意覆述，語調沈穩不見緊張，冷靜得讓人很舒服。
林晝沒說話，輕淺的呼吸聲透過耳機傳來，如同拂在池睿耳邊。
而后，當沒打算念完的池睿準備猝不及防地停下講述，他也猝不及防地聽到小朋友忽然隱忍又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池睿耳力太好，敏銳地捕捉到他聲音裏的不尋常：“……林晝，你在做什么？”
無人回答。林晝呼吸一緊，秒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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