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叫先見之明?江南得意的瞟了沈小琪一眼,心說你爹的帕薩特從二院跟了咱倆一路,我要是連這點都沒注意到,那就真是豬頭白癡了!
沈小琪自然是無比的緊張,老爸這樣氣勢洶洶的殺進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瞄一眼老爸手里有沒有拎著菜刀啊板磚啊什么的。看看確實沒有拎武器,才稍稍放心了一點,說:“爸,你想談啥,就在這里談啊。”
“怎么著,還怕我把他給吃了啊?”張永寧鄙視的看著江南,說:“小子,是跟我走還是做縮頭烏龜,自己看著辦。”
江南當然是不肯做縮頭烏龜?shù)模緛硪矝]做虧心事,準確的說是還沒來得及做。抓起外套穿上鞋子跟張永寧出門,還不忘了告訴沈小琪別擔心一會就回來,張永寧就忍不住氣的眉頭一挑。給張永寧開防盜門的是毛哥,發(fā)現(xiàn)自己闖了禍,早一頭鉆回自己窩里貓著去了。
下樓,上車,張永寧沉著臉一直開到海邊,一路都沒有說話。清江市地處瀾清江入海口,但是這里海邊基本都是礁石,沒有沙灘,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喜歡去江邊散步游玩,來海邊的人不算多。在濱海路一處山口轉彎,張永寧把車開下路基熄了火,掏出煙丟給江南一支,說:“會抽就抽,在我這用不著裝假。”
江南會抽煙,但煙癮一直不大,只不過現(xiàn)在天都黑了,被未來老丈人單獨揪到海邊黑燈瞎火的地方,心里難免有些忐忑,就接過煙來點燃。張永寧自己也點了一支,狠抽一口再吐出去,低聲說:“其實,小琪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江南撲的一下,一口煙吐出去一半,剩下的都嗆進了肺里,咳嗽不止。張永寧冷冷的說:“我下面要說的事,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連小琪我都從沒跟她提過,如果你不想聽,可以直說。”
江南連忙搖頭說:“沒有沒有,就是有點……咳咳,有點激動,張教授您接著說。”
張永寧搖下車窗,看著遠處漆黑的海面,沉默了一會才說:“小琪之所以隨母姓,與其說是為了紀念她母親,倒不如說是我心里愧疚。二十二年前,就在前面那座礁石上,我第一次遇到她母親,受了很重的傷,已經(jīng)奄奄一息。是我把她帶回家,細心救治,也算她命大,竟然活過來了。”
江南不禁一怔,他之前就已經(jīng)覺得沈小琪的身世很坎坷了,想不到這里面還另有隱衷。而張永寧提到愧疚這兩個字,似乎也隱隱讓他有了種預感……
“小琪的媽媽姓沈,當時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跟你現(xiàn)在看到小琪一樣。”張永寧靠在座椅上,長長出了口氣,說:“估計我這么說,你也能猜到一些,我治好了她媽媽的傷,也被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已。但是她媽媽一直都不肯接受我,任我怎么表現(xiàn)都始終無法打動她的心,但她又不肯說出受傷的原因經(jīng)過,就這樣一直留在我那里養(yǎng)傷。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對她……”
張永寧說的很慢,聲音雖低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江南就輕輕嘆了口氣,都是男人,他差不多是可以理解張永寧的,就好像他現(xiàn)在一看到沈小琪也會忍不住耍流氓一樣。
“那一次之后,她媽媽曾想要殺了我,可是猶豫了幾次都沒有下手。我還以為她是因為我的誠意而感動,直到兩個月后,看到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才知道她那時已經(jīng)有了身孕。”
江南就忍不住汗了一下,張永寧作為二院副院長、同時也是桃李滿天下的醫(yī)學教授,平時的口碑還是頗值得稱道的,無論是二院的護士大夫還是他的學生,提起張教授都會由衷的豎起大拇指,真想不到這家伙居然還有如此齷齪的往事,連孕婦都不放過,實在是鄙視啊鄙視。
張永寧仿佛猜到了他的心理,說:“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很瞧不起我,其實這件事埋在心里二十多年,我也一直都瞧不起我自己。但我張永寧可以摸著良心說一句話,我是真心喜歡她,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讓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小子,我張永寧不是一個虛偽的人,我知道我做的那件事很齷齪,但我從沒有后悔過,即使是今天,如果可以從頭再來一遍,我也絕不后悔!”
沈小琪本來就是那種顛倒眾生的美女,她媽媽想必也不比她差,但是隔了二十多年張永寧還是說出這樣的話,倒讓江南多少有些敬佩了。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沈小琪的老媽,為什么她生下女兒之后會突然失蹤,既然沈小琪不是張永寧的親生女兒,為什么她還放心把女兒交到他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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