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說笑,這兩人心知肚明。
第二天早上。
商陸叫來了原隨云，一旁是湊熱鬧的鼠貓，還有端正坐著的包大人。
商陸平靜地喝了一口茶,正準備拆掉原隨云眼睛上的白布，卻突然進來三個了不得的人物。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站在兩旁,中間走著一個石觀音。
微微皺眉,商陸隨意道：“坐下。”
細白的手指平靜指向一旁的木凳子。
只覺三道白影閃過，內勁撩起了如墨的發，商陸瞳孔微縮,一臉冷漠的瞧著三個掙著一把凳子的武林好手。
空中仿佛電閃雷鳴。
商陸：……
眼不見心不煩的商陸沉默的閉上眼睛。
許久之后，一臉冷淡的商大夫終于接著對原隨云道：“若我下手重了，總要說一聲。”
冷著臉的商大夫說得話卻是極為溫柔的。
認真聽著的原隨云只覺后背一涼，三道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背上,眼睛上，還有脖子上。
溫文爾雅的原公子莞爾，笑道：“商大夫莫要擔心我。”
商陸冷淡點頭,心里卻是開心極了。
就喜歡原隨云不爽卻干不掉他的樣子。
清冷大夫的視線柔和了幾分，原隨云卻覺背上的視線更冷了。
溫暖的室內突然襲來一陣冷意。
眾人停住了動作,便是連呼吸都輕了。
接著是一道又冰冷又自然的聲音。
商陸輕輕拍了拍原隨云的肩膀,安撫道：“莫要緊張。”
“啪嗒！”
是瓷杯被捏碎的聲音。
商陸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石觀音。漂亮女人的臉上立馬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側過頭去，又瞧見了目光深邃的葉孤城。
白衣大夫輕咳一聲，紅了耳朵,極快的轉過頭去。
素白的手微微抬起,商陸站在原隨云的面前，為他遮住了冬日里有些刺眼的光，他緩緩道：“慢慢睜開眼睛。”
當商陸只是一個大夫的時候，他的聲音便足夠溫柔。
原隨云挑眉,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破碎的光影落在眼睛里。
他瞧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聞到了淡雅的藥香。
“商陸？”
“嗯。”
清泉般的聲音落在耳邊，仿佛冷冽的泉水忽而刺進
心里，添了幾分寧靜。
原隨云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睛，他認真而執著地盯著面前的白衣大夫。
好似瞧見了雪地里那一朵又冷傲又艷麗的梅，又好似漆黑的墨汁落在水面上，蕩開一圈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
他想用他的手碰觸他脆弱的脖頸，他想讓他躺在最柔軟的塌上，他想讓他的眼角染上艷麗的紅色。
原隨云突然閃電般的握住商陸的手腕，他的眼神深邃，好似最烈的陽光都照不亮漆黑的眼睛。
舔唇，原隨云呢喃道：“商陸。”
好想折斷他白皙的手腕，打斷他的雙腳。
然而比原隨云更快的是葉孤城的劍。
冷白的劍光破空而來。
凜冽的劍意攪亂了呼吸。
葉孤城攬著商陸的肩膀，鋒利的劍尖指著原隨云的胸口。
“原公子，你做錯了一件事情。”
原隨云本就做了許多眾人覺得不對的事情，他壓下心里的瘋狂平靜的看了一眼商陸殷紅的唇，淡淡道：“我是做錯了一件事情。”
他依舊還是想殺了商陸，卻又覺得該留下那雙好看的眼睛。
這般美麗的人，該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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