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事我自有計較，你練好你的功就可以了。”獨幽嘴上是不肯服軟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陸望舒起了個符，丟在灰狼的尸首上，沒一會兒，那尸首就化作一灘灰燼，隨風(fēng)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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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的，你見多識廣，你說這琴妖之事該如何處理才好？”子夜已過，風(fēng)掌柜輾轉(zhuǎn)反側(cè)，索性起身敲開了大掌柜的房門。
“這件事，我也甚感為難……”大掌柜忍不住伸手去揉眉心骨，順手調(diào)亮了屋裏的燈光，“依那琴妖往日的行事作風(fēng)，是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若是她早能知道自己此生無法成仙，說不定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可如今她在這村裏留了八年了，還收了個徒弟，悉心教導(dǎo)，若現(xiàn)在被她知道，她往日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不知會發(fā)生什么……”
窗外的幾片浮云將月色遮蓋的愈發(fā)朦朧，就在這朦朧的月色之中，一個身影悄然無息的落在了大掌柜房外的窗戶邊。
“其實……”風(fēng)掌柜猶豫了下，“幾年前也有一位要歷此人劫的……最后，到也是成了仙……”
“你說的，難道是……”大掌柜壓低了聲音，“現(xiàn)在想起來，的確是，那位的人劫的確與這琴妖的相似。唯一不同就在于一個要面對的是一村的普通百姓，一個要面對的是一族的雪竹妖，當(dāng)日他與山城四爺一同屠盡了雪竹一族，竟也白日飛升了……”
窗外那道身影悄悄的消失了，沒有任何人察覺，就如來時一般……
“可在我看來，他哪裏算是成仙，簡直就是成魔！”風(fēng)掌柜言語中盡是不屑，“他為了要成仙，故意接近雪竹一族，潛伏其中整整二十年，趁其不備滅其全族，雖說雪竹一族的所作所為是天地不容，遲早要被誅滅的，但他竟然狠心到親手?jǐn)貧⒘俗约号c那雪竹妖生的孩子，這等無情無義之輩，憑什么做仙！”
大掌柜沒接話，當(dāng)年雪竹妖一族的事，雁桑也牽涉其中，他實在是沒有立場多說什么。
月光下，獨幽眼神空洞，一直沿著河邊的小路向村外走去，幾次三番的踩進(jìn)了河裏她都沒有察覺。
“他屠盡了雪竹妖一族，竟白日飛升了……”
“那人的人劫的確與這琴妖相似……”
這兩句話如同魔咒一般盤旋在獨幽的腦中，讓她神志恍惚：是不是只要我殺光陸氏一族，就可以成仙了？陸氏一族那么多人，這么重的殺孽真的能讓我成仙嗎？陸望舒……他，我也要殺掉么？
就這樣，獨幽整整走了一個晚上，等她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走到了平日裏與陸望舒約好的練功之地。
“你昨晚捉鬼去了？”陸望舒皺著眉頭打量著獨幽，“怎么裙子濕成這樣？你的鞋呢？”
獨幽楞楞的看著他，沒有回答。
陸望舒見她這幅模樣，也不再追問了。不一會兒就撿了一堆樹枝，生起火來，他一把將還在發(fā)呆的獨幽拉到火堆旁：“幾千歲的人了，怎么還不如我家江雪，衣服濕了就要烘干，這種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么。”
邊說著，他邊蹲下去替獨幽將裙角擰干，卻發(fā)現(xiàn)獨幽的腳底、小腿上全是傷口，還有血不停的在往外滲。
“你先自己烤著裙子，等我會兒。”陸望舒見獨幽仍然癡癡傻傻的不回答，嘆了口氣，扶她坐下后急匆匆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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