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甜覺得他們在這個副本里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一出去才發現不過僅僅一個下午而已。
月天鏡直接帶她回了蒼梧峰,斂去周身靈力,已經看不出境界已經突破。
雖然月天鏡突破境界讓她有些吃驚,但是總比她突破境界好,只是從那里出來后,月天鏡看她的視線一直有些奇怪,像是遲疑,也像是探究。
應甜摸著手里的雞毛撣子,覺得有些心驚,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怎么了嗎?”
“之前,”月天鏡還是問這個事情,“你在想什么事情?”
是在她貼著他額頭的時候。
那是被“系統”慫恿的,其實后面想想應甜也覺得不太對勁,不過按系統的意思,讓她這么做是為了讓她送死,可是她實在不理解抵著額頭,打開靈府,是什么尋死作為。
……打開靈府?
突然間,應甜覺得“叮”地一下,覺得像是自己忘記了什么事情。
想到這里,應甜轉回身,莫名還是有些心虛,擠出一點僵硬地笑:“什么都沒想,只是想著救您。”
月天鏡不置可否,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話題轉得有些快:“你小時候,是什么樣。”
應甜腦袋上緩緩飄起一個問號。
小時候?蓮心小時候怎么樣她哪里知道,書里又沒寫。
但是月天鏡那邊等著她回答,應甜考慮了一會,睜著眼發揮想象力瞎編:“我是一個人長大的,小時候……小時候經常吃不飽,每天都想要讓自己活下去,其他的都沒想。”
月天鏡沒說話了。
過了一會,他又問:“你妹妹呢。”
應甜:?
“應甜。”
!!!
她心中一震,方才反應過來,月天鏡這一身應甜喊得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她眨了眨眼,繼續想開口瞎掰:“她……她過去生活很好,”說到這里,她哽了一下,神色也黯淡下來,半真半假開口,“但是后來她與家人失散,又得了重病,沒辦法回家,甚至記憶都失去了很多,更找不回回家的路了。”
說起自己的時候,她語氣輕松得很,但是說起這個“妹妹”,反倒看起來失落又難過。月天鏡看了她片刻,不動神色移開目光,突然開口:“我記得,你曾說,你想代替她活下去。”
應甜:……
她從回憶里爬出來,就聽到他這一句。
自己挖的坑只能含淚埋,應甜只能點頭:“是……是啊。”
“一開始我并不理解你所說的代替,不過現在一想,”他聲音微微頓了頓,意味不明看了她片刻,“既想代替她活下去,你就沒有一點行動表示?”
應甜:???
她表示什么,總不能制作這牌位一日三炷香,自己供自己吧。
呸呸呸,她還要回家,才不要這么不吉利。
想到這里,前頭月天鏡聲音卻再度接了上去:“蓮心太苦,不好,”他淡淡開口,“既然你來了點星宗,修仙問道,便于凡塵無關,也是是時候換個名字了。”
“既然你想代替你‘妹妹’活下去,便叫你應甜,如何?”
應甜:!!!
聞言,她霍然抬起頭,眼中的震驚無法抑制。
她從未把自己當成過蓮心,她沒有蓮心的記憶,沒有蓮心的性格,在她心里,自己是一定要回家的。所以從頭到尾,她在心底一直只認可“應甜”這個名字,那是她和家里唯一的聯系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能回家,以后再也沒有應甜了。
只是沒有想到……
她抬頭看著月天鏡。
他神色依舊端肅淡漠,眼里像是盛著霜雪月色的深海,看向她的時候,卻像是有個石子投入,蕩開了層層漣漪,應甜看不懂。
“不喜歡?”月天鏡凝視著她,想了片刻,又轉口,“或者,你自己想個其他名字也可以。”
“可以!”幾乎是不等他說完,應甜立刻接了上去。
一說完,她才發現自己這反應有些大,連忙笑了笑:“您說得對,我的確應該換個名字,連帶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月天鏡再看了她片刻,微微點了點頭:“我會去換過你的玉佩。”
點星宗入門,可以由師長另取一個道名,也可以沿用自己原來的名字,玉佩等同于她的“學生證”,上面的名字換了,那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名字也換回來。
應甜。
她有些激動,自己這個名字,終于回來了嗎?
月天鏡一回去就閉關了,說是要鞏固境界,出關時間未定。
應甜依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像是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都在拿到刻著“應甜”玉牌之后,開闊了不少。
拿到嶄新得映著“應甜”名字的玉牌后,她第一反應是回到學堂上課,去聽聽先生的點名。
聽到應甜這名字從先生口中出來,她長舒一口氣。
用回自己的名字,可比“蓮心”要順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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