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車停在廢棄的倉庫前,溫小白依舊是自顧自的下了車,絲毫沒有要等另一人的意思。
剛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焦味直入鼻腔,難聞的氣味刺激著他的神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味道還沒有散去,可想而知燃燒起來的場面得有多么恐怖。
墨辰言已經停好車走了過來,“不進去嗎?”
溫小白一言不發捂著鼻子便大步走了進去。
大火可以燒去太多的東西,廢棄的舊倉庫裏已經被燒得一干二凈,焦黑一片,照片中的景象呈現在眼前,空氣中竟然還彌漫著些許烤肉味。
“你要將他們的尸體帶走嗎。”墨辰言湊上前來微微彎下腰,將臉與之對視。
“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沒有給他資料,也許他就不會被查到,也許就不會死。”垂下了頭,碎發擋住了眼睛,也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墨辰言站起了身,明明眼前的一切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明明讓溫小白失去全部就是他想看到的,明明看到溫小白無助脆弱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可現在竟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捂上自己的胸口,不明白心臟處的抽痛感是為什么。
但看著眼前人,最終沒忍住伸手揉上了溫小白的頭。
“我記得他是叫金洋對吧。”墨辰言違背了世界意識,直接破開了這個世界的主體翻閱了原本劇情中所有人的結局。
他忍著反噬的疼痛,緩緩開口,“我查了他的生平,他原本并不是警察,或者說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是警察。在做臥底前金洋是一個負債磊磊的賭徒,再后來第三分局的局長救了他,他才改邪歸正。這一次前來當臥底,也是跟第三局的局長做了交易,國家替他還清負債,他來這裏找到情報,所以他的死并不算是你害的。”
溫小白躲開了他的手,“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墨辰言尷尬的將懸在空中手縮回來,嘴角的笑容扯了半天也沒有勾起來。心尖的疼痛比靈魂上的反射還要來得更劇烈,他不太懂,明明是安慰的話,為什么溫小白卻越來越疏遠他了。
“我對他的過去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他是為了國家而戰死的,他值得我去敬畏,也值得我去內疚。”溫小白走到金洋面前,蹲下身。
焦黑的人影下已經看不清面龐了,他就這樣平靜的看著。
說起來,他從未見過金洋的妻子,也不知道這娃娃臉竟然已經有了孩子。
想到這兒溫小白的眼角逐漸柔和,你的老婆也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吧,真想見見她,想知道有勇氣跟你共赴戰場的女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原世界中,但是還沒有被火燒死,但也死在了劉野的槍下,這是他的命,你究竟在糾結什么。”
墨辰言毫無感情的說出心中的疑問,他雖然知道摧毀一個人的精神可以得到他,但依舊不理解為什么人會因為其他人的影響而被摧毀。
就比如現在他依舊不理解,為什么溫小白要為一個本就會去死的人而去傷心難過自責。
溫小白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疲憊,“我懷疑過很多次,但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個人嗎?你的情感,你的思維,你的處事作風,完全冰冷的像個機器。我可以理解你沒有喜歡過人,所以不懂愛,想要去毀掉我身邊的一切。但我不能理解你為什么在當下這種情況下還能講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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