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淡淡的,仿佛黑暗中獨(dú)自綻放的幽蘭,透出甜膩誘人的血腥氣息,呼吸線明顯比平時弱了許多,像是輕輕一掐,就會徹底斷裂。
沈謙呼吸一滯,身上隱隱發(fā)冷。
抹掉張遇扶他的手,亦步亦趨的來到床前,摸到床沿緩緩坐下,伸過去的指尖有些微顫抖,“小潔癖……”
當(dāng)他觸及他滿身的繃帶,包括臉上頭上都是,整個人一僵,肩膀無聲繃緊,聲音低啞得厲害:“真的臉都抽爛了嗎?”
“我騙你老二就能更大一點(diǎn)嗎?”
張遇沒好氣道,身子斜斜靠在門框,隨手點(diǎn)了只煙,眸光透過煙紗看過來:“雖然沒傷到骨頭,以后肯定會留疤,可惜了那張臉,怕是得毀了。”
“哎……”
聞言,沈謙重重嘆息一聲,繼而又道:“毀了也好,省得他到處勾引別人。”
張遇:“……”
張遇差點(diǎn)嗆到一口煙,“你不嫌棄他就好,人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你最好看著他點(diǎn),像他這種潔癖,一般都很自戀,醒過來可能接受不了毀容的事實(shí),萬一想不開鉆牛角尖,鬧個自殺什么的就麻煩了。”
沈謙心波陡然一顫,神色有些錯愕,喉嚨發(fā)緊:“毀個容而已,自殺不至于吧?”
“要是換作你我,可能不至于,像他這種比孔雀還傲嬌的小少爺,呵呵,那就真還說不準(zhǔn)了。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註意,先走了,有事按鈴叫護(hù)士。”
……
張遇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
大雨有減小的趨勢,天空卻不見晴,灰蒙蒙的壓抑得厲害。
心理醫(yī)生消失了整整一個晚上。
張遇又因江與然的事情耽擱,吳志德那個騷貨,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去他媽的兇多吉少,就算死了,他的尸體也只能由我支配!
張遇摁開車窗丟掉煙頭,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又點(diǎn)了根煙。
如果他沒記錯,他暈倒前看見的那雙尖頭皮鞋,還有那把大紅雨傘,是沈陌的專屬物。
因?yàn)橹挥猩蚰澳欠N小變態(tài),才會穿尖頭皮鞋,標(biāo)配大紅雨傘。
于是他回了趟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裝備,黑色長款風(fēng)衣配高綁系鞋帶軍靴,兩顆手榴彈別在后腰,兩把手槍,兩支迷你沖鋒,墨鏡不但能裝逼,還能保護(hù)視力,在手榴彈爆炸的時候,不至于閃光閃花眼睛!
準(zhǔn)備就緒,他開著救護(hù)車叼著煙去了沈陌的別墅!
然而當(dāng)他牛逼哄哄扛槍沖進(jìn)沈陌的家門時,眼前的一幕,驚得他差點(diǎn)抖掉嘴裏的香煙!
因?yàn)樗匆姡騺碜儜B(tài)又病態(tài),哪怕流血受傷都只會露出邪惡笑容的沈陌,此刻正在上吊自殺!
別墅的橫梁上掛著一條麻繩,沈陌踩在一把象牙木雕花椅子上,踮起腳尖正在給麻繩系結(jié)。
他渾身赤裸,黑發(fā)凌亂,背上還扎著細(xì)碎的玻璃渣子,裸露的臀部是斑駁的掌痕、抓痕,某些混雜血跡的涎液正順著大腿根流淌……
對突然闖進(jìn)來的張遇視而不見,繩子已系成圈,他魂不守舍的往裏面套脖子,擺明一副被人玩壞至精神恍惚的樣子!
臥槽!
臥槽!
臥槽!
張遇心底路過一群臥槽,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該不會是吳志德那個騷貨變異了,然后把他強(qiáng)了吧?
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吳志德那個騷貨,只喜歡趴著被人淦!
他掀起墨鏡跨在頭頂,側(cè)過臉吐掉嘴裏的煙,一槍崩掉沈陌頭頂?shù)睦K子,怒道:“沈陌,你在搞什么花樣?我的食物呢?”
沈陌好容易套上去的繩子,眼看就這么被人打斷了,他崩潰扭過頭,沖男人吼道:“你搞什么花樣?我怎么知道你的食物?我在自殺啊大哥!”
“操,昨晚難道不是你捉走他的?”
“昨晚……”
一提到這個,沈陌頓時眼淚洶涌,在椅子上無力蹲下身子,抱住膝蓋痛哭:“……昨晚我被人強(qiáng)/奸了好吧?”
張遇對他沒有任何同情心,冷面冷心的笑道:“嗤~看出來了。”
“滾!”
沈陌聽到他笑,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個花瓶就朝張遇扔過來,啞著嗓子咆哮:“滾出本少爺?shù)奈葑樱瑒e打擾本少爺自殺!!!”
張遇飛快側(cè)身躲過花瓶,眸意不明的看了眼他腰腹位置,戲謔一笑:“什么年代了,自殺還需要用上吊這種方式嗎?你的槍呢?”
沈陌氣得抓狂,根本不介意他盯著自己哪裏在看,又哭又笑:“槍?就是那個又臭又臟的狗東西,把我的槍通通偷走了,還穿我的內(nèi)褲,我的衣服,媽的,我又弄不過他……”
張遇楞了一下。
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眸色一凜:“又臭又臟的狗東西?什么東西?”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