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江余老師：任老師，跟您調節晚自習。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任老師，沒有看手機的習慣，臨近晚自習上線看看教師群通知，才意會到江余跟他換課這件事。

任老師放下化學試卷，艱難打字回覆道好。

他還得去知會一聲一班的學生。

“今晚化學晚自習跟數學調一下啊，下次找機會小測。”

眾人一陣歡呼，連忙拿出桌肚裏的數學書，乖乖等江余上課。

興奮過后，意識到他們好像也要數學小測。

沒等多久，江余抱著一摞試卷進教室。

神色淡淡的掃了眼坐立難安的學生，出聲讓班長把試卷發下去。隨后自己坐在講臺上，攤開試卷寫題。

“教室裏有攝像頭。”

他出聲提醒著教室后面四處張望的某人。

“晚自習下課就交。”

這是在警告已經趴著睡覺的人。

經過江余三兩次出聲提醒，教室裏一絲雜音都沒有，全直起身子寫試卷。

——二三班宗年向您發來一條信息。

他忘記調靜音，原本安靜的教室裏，突然響起電子音，把眾人嚇的筆尖打滑。

“抱歉，你們繼續。”

江余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冷白色小臂。

微信。

——二三班宗年：等我一會兒，我這有點堵車。

他輕哂，眉眼輕彎，慢吞吞打字回覆。

——不急。

而后看了眼時間，距離放學還有半個小時。

江余拔開筆蓋，全身心的投入到試卷當中。這次試卷，是去年高考數學的備選真題，保不準，今年要考個把類似題型。

他隨手抽出張草稿紙，一片空白，除了墊在試卷下面筆墨留下來的筆跡。

說真在的，這套卷子有點難度，也不奇怪江余要用到草稿紙。

考慮到學生的視力情況，學校晚上燈光統一調成護眼模式。

光線柔和，打在男人臉側，將他原本嚴肅認真的面容，顯得有幾分乖。

男人抿嘴陷出小小的酒窩，額前的碎發乖巧的向前散開，試卷借光映著陰影。

像是碰到了什么難題，墨眉微蹙，但很快松開，幾下寫好答案，露出滿意的笑容。

宗年站在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眼中驚艷絲毫未加隱藏。

江余恰好側目，看到站在門口的宗年，嘴角無聲勾起。

“前排同學停筆收卷。”

然后，朝宗年眨眨眼，手指著她手裏的手機。

——泡面仔：等我一會兒。

她點頭，往旁邊挪位置，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胳膊，趕蚊子。

完了，她忘噴驅蚊水了。

——沈就沈向您發來一條信息。

——沈就沈：宗福來，有空來我節目坐會么？

宗年無情拒絕：沒空。

許是對方覺得打字太慢了，直接扣電話過來。

“宗哥，給個面子。我這節目挺有意思，你來一期就成。”

宗年歪了歪頭，音色上揚，“什么節目？”

“就是橙子衛視的那個《我的真密友》，你也看過的。人家這節目第二季，給我發來邀請，成為常駐mc。”

“哦？”

陳就臣聽出宗年的無所謂，打著苦情牌。

他抽咽道：“你也知道，我在這圈子裏，混成了一線，”吸了吸鼻子，“也就沒什么真朋友，都是逢場作戲。”

“你也不忍心，看你從小到大的竹馬，受人冷落，被全網嘲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