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澄吃飽喝足，察覺到了遲來的困意，在木質香的包裹中沈了眼皮。
啄米似地點了會兒，隱約感到一只手抽走了他的平板，讓他靠在了椅背上。
冉澄睡眠質量很高，這些動作只能讓他嘟囔幾句，翻翻身，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目的地。
剛迷迷糊糊地睜了個眼，就感覺到一陣涼意。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眼皮，發現梁易正看著他，恰好背對著日光，眼神被映襯得有些晦暗，他瞬間清醒了。
根據多年前的經驗，本能地做了個格擋的姿勢：“干什么？”
問出口之后才覺得不對勁，左右一看，飛機上的人都下得差不多了，只有梁易的小助理站在過道等著。
而自己四仰八叉的姿勢顯然擋住了梁易的出口。
“叫醒我一下就好了嘛。”
冉澄不大好意思，急急地就要站起來。
“叫你一百次了。”梁易冷聲，半晌后又撂下一句，“一會兒要拍，擦擦。”
冉澄還處在清醒和迷糊的交接點，也沒聽清什么要拍，以為指的是機場有人拍照。
他本能地抬手擦了擦臉，不得章法地亂搓，白嫩的皮膚很快就紅了一塊，很顯眼。
那動作像小貓洗臉，旁邊小助理費力地憋著笑，梁易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助理立刻嚴肅起來，立正著呈上一張紙，示意冉澄擦一擦嘴角，耐心指點位置，態度狗腿。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梁影帝怎么不下來？梁易！梁易！”
“不是說梁易也參加這檔綜藝的嗎，人呢？”
“我要拍了梁易再走，憑什么趕我？”
冉澄透過窗戶看了一眼，似乎是從別的飛機上下來的人，堵在節目組的包機下面不肯走，幾個中年大哥和機場工作人員爭得臉紅脖子粗。
小助理也看到了：“哥，等人散了再下去吧。”
梁易「嗯」了一聲，面無表情地戴上口罩和墨鏡。
冉澄傻不楞登地抱著包，還翹著幾根睡覺被壓起來的頭發，臉側的小紅印也沒消，實在不太體面。
“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呢？”梁易皺了皺眉。
“啊，龍哥家裏孩子小，晚上離不了人。”冉澄說。
又補充了一句，“龍哥是我經紀人兼助理。”
梁易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外面的聲響逐漸消失。
冉澄覺得自己腦袋一重，抬頭才發現梁易把鴨舌帽扣在他頭上。
“待會離我遠點。”
梁易說著，朝機艙門走去，徑直下了舷梯。
小助理趕緊掏出個嶄新的口罩遞給冉澄，讓他稍后再下去。
“影帝簽個名！！”
“啊啊啊老公！”
“梁易！梁易！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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