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啊……”
陸明良呸了一聲，“是不是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我呸！當我不看書不聽戲呢？”
他揉了揉自己又疼又木的左胳膊，氣得又踹了他們一腳，“走快點，耍花樣給你們沉到河塘子里去喂王八。”
陸明光去看他手臂，“哥，你胳膊要緊不？”
陸明良搖頭，“沒事，回去拿三嬸配的藥抹抹就行了。”
陸明光還是扯著他的衣服看了一眼，確認骨頭沒事才松口氣。
他們過去和陸正霆會合，商量一下怎么辦。
陸明光直覺這和自己查的那事兒有關系，有人暗中要對陸正霆下手，至于動機如何，那就得審審看。
他掃了五人一眼，這里面那個青皮比較鎮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陰狠，還有一個憨厚相，眼神不慌張反而帶著點憨笑的樣子，另外三個則慌成一團。
“同志，我們、我們真的不是什么壞人！”
聽他們還在狡辯自己不是壞人，陸明良氣得又踹他們，“你們不是壞人什么是壞人？今天如果不是我們，如果不是我三叔身手利索，我們的車已經沖到河塘子去了。你們砸的那些石頭、鐵塊已經把我們打傷了！你們不是壞人？我看你們是壞透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第一塊石頭他們就躲不過，陸明良當場就會被砸得重傷，車子就毫無懸念沉入河里。
這些人會救他們？
只怕等著他們淹死過去再下去撈東西。
更何況他們帶著殺豬刀、棍子，擺明就是遇到反抗就毫不客氣地毒打，直到拿到錢物為止的態度。
說他們不是壞人？陸明良覺得自己要成圣人了！
陸正霆：“明光你開車帶明良去最近的公社，給市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派車來提人。”順便給陸明良看看傷。
聽他說市公安局，原本那個眼神不慌的都有些緊張起來，“我們只是想搶點錢財，真的沒有打算害命。你們掉下河，我們肯定會救你們的啊。”
陸正霆冷冷道：“刺殺政府干部，到底是什么罪行你們自己掂量吧。”
幾個人立刻開始喊冤，說不知道他是政府干部，真的只是想搶點錢財。
“我們就覺得開車的肯定有錢，總比趕牛馬騾車的有錢吧！我們真的急需用錢，我老娘生病，他的孩子有病，他要娶媳婦沒錢，他……”
陸明光已經上車，讓陸明良快一些。
陸明良忍不住又去踹了那混蛋一腳，“娶媳婦？這下人家終于逃過一劫，再也不會被你害了。”
……
陸明光和陸明良走后，那五個人全都雙手朝后捆住手指和手腕，衣襟又被系在一起，然后一字并排背對公路坐在北側的排水溝里。
陸正霆則坐在他們身后的公路邊上，這樣他們有任何小動作都跳不過他的眼睛。
“領導，領導，你行行好，給口水喝吧，渴死了。”有個混混開始回頭央求，其他兩個也跟著他附和。
“手指頭勒得太緊，都不過血了，怕是要壞死了吧？給我們松開一些吧。”
陸正霆微微闔眸，不為所動。
這五個混混，有三個很像普通混混，就是膽大包天一次要劫頭有錢的“肥羊”，而另外兩個人，那個青皮像個為錢拼命的亡命之徒。
青皮這種勞改犯，兇巴巴的樣子不像是普通小偷小摸被抓的，倒像是打架斗毆甚至有人命的那種。
他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對別人生命的漠視與鄙夷，要是普通人看了都會心頭發顫不敢和他對視。
陸正霆看了看幾個人，已經有了分化的辦法。
那三個人只要一嚇唬，很容易就會招供，哪怕他們不知道真相卻也能提供一些蛛絲馬跡，尤其另外倆人的身份來歷等。
而另外兩個比較頑強，可以單獨關著，都不需要審問，等找到有力證據以后再說。
傍晚時分，路上有運貨的卡車來往，有人會減速停車問問怎么回事。
幾個混混耍心眼，還想跟路人哭訴他們是被陸正霆打劫的，向人求救，可惜人家一看就覺得陸正霆更值得信任。他劍眉星眸，目光卻犀利明亮，身上還保留著軍人的醒目氣質。
司機們都覺得他可能是公安局執行公務抓賊的，熱心地要帶他們一程。
陸正霆都婉拒了。
憨厚男急得要命，要是他們被抓回市里去，只怕就完蛋了。
他覺得陸正霆這男人太可怕了！打死他們也沒想到他這么兇悍。
原本百分百奏效的襲擊方式居然失效了，還連累他們被抓。要是重來一回，給多少錢他也不接這個活兒。
他和青皮必須要逃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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