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茶有問題?我得回去看看……不,還有陸道長,他跟我的狀況不一樣,他看起來很危險,大夫你先看他。”
“李姑娘,你先坐下。”風春陽溫和道,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師弟的死活,“我這就和老先生出去看看他,這個時候急也沒用。”
他說完便和那老大夫一同出去,看見在門外等候的下人,老大夫喊道:“別在外面杵著跟個門神一樣,你們兩個把人搬進來!”
醫館裏面有一張簡易的小床,一米七左右的人躺在上面剛剛好愛,就是會有點委屈。兩個下人抬著陸其聲放下時,小床瞬間就顯得短小狹窄,看起來質量也不太好。
老大夫搬了個凳子在旁邊觀察病人的情況。他先是掀開眼皮察看,皺著眉放下手,為病人號脈,看見對方脖子上不正常暴起的青筋,眉頭皺得死緊。
他這副樣子,看得李素素心都提起來了,難不成陸其聲在李家突然染上什么不治之癥?要真是這樣,陸家主還不把李家的房頂掀了。
“大夫,他怎么樣,你別搖頭啊。”李素素緊張地問。
老大夫搖頭,沒好氣地說:“別打擾老夫,老夫還在看呢。”
李素素悻悻閉嘴,合著是在為自己學藝不精而苦惱吧。
“李姑娘,不必急躁,你我不懂醫理,耐心等老先生診斷結果便是。”風春陽只是看了陸其聲一眼,便轉頭勸起了李素素安心。
李素素聽這話總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他不是你師弟嗎?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哪怕是二人平時關系不好,對方幸災樂禍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死活,像個陌生人,有點熱心但不多的陌生人。
“生死有命,小師弟若是安然無恙自是好事,但若真無計可施,擔心又有什么用呢?”風春陽淡淡道,就連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都未減去分毫。
這話就好像是在說,我會救你,但不會盡全力,更不會拼了命去救你,你命不好能怪誰呢。
人與人之間的交淺言深向來如此,道義上更是無法譴責,李素素心裏卻莫名不適,他們師兄弟關系再不好,陸其聲除了說話難聽也未曾有過什么出格的舉動,風春陽的態度不能說冷淡,只能說處處疏離。
“風道長告訴我不用著急,甚至都沒急著給我解藥,是不是因為這毒危險不大?”李素素只能換了個話題,以躲避心裏雜亂的念頭。
“可以這么說,我感到不適時便到醫館來了,老先生告訴我它不是毒,而是一種藥,類似于迷藥效用卻更加奇特,所以李家的下人沒有檢查出來。”風春陽解釋道,“它名‘半日閑’,一種草藥粉末研磨而成,發作需等上半日左右,令人頭腦昏沈,四肢無力,哪怕內力仍在卻使不出來,好像被拖入柔軟無力的夢中。”
他停頓片刻,等李素素思索一會才繼續說:“但它的效果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左右,根據個人的不同時間長短不一,很難確定具體時間。就拿小師弟來說,這藥對他的影響應該不大,一刻鐘左右便能逐漸恢覆。
“對于心懷不軌的歹徒來說,這種藥發作時間長,還必須融于水中才可有效,不如迷藥來的有用。它也沒有麻痹效果,甚至還會引起一些惡心的反應,不如麻藥,所以分外雞脅,鮮少有人聽聞。”
所以按發作和恢覆的時間,等李素素跑回山上,藥效也就散的差不多了,而且那么多下人護衛都沒喝過茶,出了情況自然是能應對的。要是那么多人都應對不了,她去了也于事無補。
想到這,她頗為如釋重負地說:“沒想到風道長看個病,竟然知道了這么多。”
“老先生讓我坐一會,順便聊了一些罷了。”他說。
李素素笑了笑,又頗為憂心忡忡地轉過頭去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陸其聲。既然如此,陸其聲中的是什么毒呢?又是什么時候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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