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就被笨笨開心地打斷了:“朋友?你也是來陪我玩的嗎?你給我帶玩具了嗎?”
任澤序下意識問道:“什么玩具?”
“就是上次主人的朋友給我玩的那個呀!”笨笨嗷了一聲,“黑黑的,小小的,上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小圓點,一咬下去就會‘滴滴滴’地叫!”
任澤序:“……”
他跟著笨笨的描述回想了一番,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所謂的“玩具”,和他費盡心思研發出來的定位器很像呢。
他磨了磨后槽牙,在心裏先給秦奪記下了一筆,按壓住內心的隱痛,強顏歡笑道:“玩具下次再給你帶,好不好?今天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你幫忙。
笨笨的腦袋疑惑地歪了歪:“什么事呀?”
“上次那個哥哥遇到了點危險,現在需要你幫我找一個東西,才能救得了他,你愿意嗎?”
“嗯?什么東西?”
任澤序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小心翼翼地放到笨笨鼻子前,讓它聞了聞:“是兩張像這樣的卡片,卡片上面除了卡片的氣息外,應該還有上次那兩個哥哥的氣息。”
“嗷,沒問題。”笨笨答應得很爽快,它骨碌碌滾到任澤序腳下,鼻子輕輕聳動了幾下,“不過你要找的東西好像不在這個房間裏,你跟我來。”
事實證明,狗的嗅覺范圍的確非常廣泛。任澤序跟在它身后走走停停,四下繞了兩圈后,最后停在了一間上了鎖的房間前。
笨笨轉了個身,看著他說:“就在這裏面。”
然而任澤序看著面前緊鎖的房間,再次犯起了難。
沒有“鑰匙”牌的他無法行使鑰匙開鎖的功能,而左上角那個窗口既高又小,人根本爬不進去。
任澤序琢磨了一會兒,余光落到笨笨身上,突然靈機一動:“笨笨,你能進到房間裏去,幫我把那兩張卡片拿出來嗎?”
笨笨似乎有些為難:“可是那個窗子太高了,你把我放進去我就出不來了。”
“沒事,”任澤序笑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他飛速跑進附近的雜物間,在裏面找到了一捆繩子,隨后將繩子的一端綁在了笨笨身上:“一會兒你拿到卡片了就叫我,我把你拉出來,好不好?”
笨笨“嗷”了一聲,信心滿滿。
這一次偷卡片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當他將繩子那一端的笨笨拉出來后,狗狗頭的嘴裏已經叼上了兩張身份牌。
任澤序看著笨笨那顆因為被重物擊打而略有凹陷的腦袋,突然覺得它似乎沒有一開始看上去那么可怕了。
甚至……還挺可愛的。
他試著伸手,在笨笨頭上輕輕摸了兩下,小狗腦袋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它一臉期待地看著任澤序:“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對!幫大忙了!”任澤序笑道,“乖狗狗,等那個哥哥被放出來,我再讓他帶肉去給你吃!”
s10病毒世界的時節正值冬季,折騰了這么一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任澤序沒有多余的時間再浪費,原本打算將笨笨關回保險箱后就離開,去給秦奪他們送身份牌,誰知才剛走到三樓辦公室前的過道口,就迎面撞見了一個人——
對方走路的姿勢十分僵硬詭異,渾身的皮膚枯黑干癟,赫然是先前被賀尋杉引走的那個枯黑看守!
他腳步一頓,接著一眼就看見了任澤序手裏拿著的那兩張身份牌,霎時間臉色大變,本就可怖的五官上顯出一種猙獰的暴怒,鬼魅般飛快地朝著任澤序追來!
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他的四肢因為瞬間的快速移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任澤序冷汗直下,拔腿就跑,剛跑進安全通道的樓梯間,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直直地向下摔去——
禁閉室內。
大概是身體真的在越變越差的緣故,司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昏昏沈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屬于秦奪的那張床已經被他霸占了。
秦奪的手機正放在他的枕頭旁邊,沒再開手電筒,只用屏幕自身的微光隱約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司予睜眼時這人正坐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讓人覺得似乎莫名地專註。
司予剛睡醒,頭有點疼,揉著太陽穴坐起身,問:“我什么時候睡著的?”
“兩個小時前。”秦奪說,“氣血虛成這樣,你這真的只是沒睡夠么?”
“誰知道呢?”司予彎起眼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也許是得了什么絕癥,命不久矣了也不好說?”
秦奪深灰色的眼眸睨著他,沒有說話。
“別那么嚴肅嘛,開個玩笑而已。”司予起身下了床,問,“你背上的傷有好些嗎?”
秦奪似乎不太想搭理他,沈默了一會兒后,才說:“……已經沒什么感覺了。”
司予正想打趣他一句,問他怎么還學自己說話呢,就在這時,突然聞到空氣中隱隱泛起了一股血腥味。
帶著點刺鼻的腐臭和酸氣,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眼色一沈,轉頭看向秦奪,剛好對上了對方冷肅的視線。
“你也聞到了?”
先前房間裏那一點似是而非的暖意一掃而空,秦奪點了一下頭,看向黑暗裏禁閉室大門的方向:“看來你說的意外情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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