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見狀，識趣的站到了一邊：“現在就看季霖川能不能拿到了。”
“拿到了……我也不要。”
就算有了解藥，那日后也會是個廢人，季霖川年齡還小，怎么能讓他舍命偷取人參救自己呢，況且杯酒也是他自己愿意喝的。
“我自作自受。”晏澤突然苦笑起來，抬頭仰望著秦以風，笑聲更大了。
蘇子衿無語與憤怒此時都寫在臉上了，也難得這么失控：“犯什么神經，季霖川就死了唄，你死了他們不也都會死？就算季霖川不會死，我也弄死他。”
畢竟是壞了自己計劃的人，既然日后碰不到晏塵溯，那就都去死吧。
“你才神經……”晏澤看他才是瘋了，“秦以風不許去，你前腳去了，我就咬舌自盡。”
隨后晏澤又推了推他：“起開，一會兒吐你一身血。”
秦以風卻緩緩將他抱在懷裏，努力促使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指尖的微顫，還是暴露了他的慌張：“我呢？”
這個房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晏澤喉嚨上下滾動著，再次試圖將血咽下去：“我……唔。”
這時，他被堵住了嘴，秦以風竟然吻住了自己，他拼盡全力想將其推開，但是無濟于事：“哈你滾……”
“秦以風！”
蘇子衿攬住：“小侍衛，別打擾他們。”
秦以風習慣性輕輕咬一下他的嘴唇，哪怕是聞到了血腥味也沒停下，直到感覺到面前的人要吐血，才松開來：“晏澤你竟然想把血咽下去。”
“疼、好疼……”晏澤捂著嘴，鮮血順著指縫流下，感受到被緊緊抱在懷裏，眼淚頓時落了下來，“我真的……”
如果現在就能死就好了，可惜要被一直吊著，身體的疼痛也使他無法入睡。
秦以風不知所措，只能緊緊抱著他，內心十分掙扎：“我要怎么辦啊……”
蘇子衿忍不住“嘖”了兩聲，回想起自己當初看到季知遠的尸體后撕心裂肺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忍，他小聲同身邊的周少卿說：“其實我也中過這種毒，我記得當初我哭著求我哥殺了我，他能忍到現在感覺很好了。”
周少卿剛憋住想哭的欲望，此言一出眼淚又掉了下來，從未如此怕過：“不是，你神醫谷出身，也救不了他嗎？至少別讓他這么疼啊。”
“我雖然沒有解藥，但是我有毒藥，你要比嘗一嘗感受一下？”蘇子衿挑了挑眉，把手伸到了懷裏。
周少卿蹙眉：“留著你自己吃吧。”
蘇子衿有些得意：“我餓極了或許會吃，畢竟小爺我可是百毒不侵。”
“奶奶的，皇帝真是救過他們是命嗎？往死裏追我，終于甩開了。”
蘇子衿抿嘴一笑：“你救星來了。”
他往外走，仔細瞧著季霖川的臉，確實與季知遠極其相似：“好久不見。”
“子衿哥？”季霖川楞在原地。
蘇子衿看著他手中的盒子，瞇了瞇眼，伸手拿了過來：“干的不錯。”
“嗯，裏面該有的藥都齊全了，哥我、我就不進去了。”他指了指外面，隨后咬了咬下唇，“現在士兵到處抓我，我走了啊。”
蘇子衿看著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季知遠，突然笑了：“六皇子沒有……”
到頭來兩個人下場竟然一樣。
“我知道！我在二皇子面前說的全都是氣話，都是我鬧脾氣，是我自己忘恩負義，是我白眼狼……”季霖川搶先說道。
話音剛落，季霖川又道：“我倒有看看死皇帝有什么本事，奶奶的晏塵溯，做鬼也不放過他。”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季霖川聞言，點了點頭：“真走了啊，告訴晏澤哥，我錯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子衿莫名有些心酸，他拿著那盒藥材熟練的往藥房裏走去，沒走幾步又回了頭。
他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季霖川才十七歲，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最后還是釋懷，事情既然做都做了，何必回頭呢？
可是他卻沒發現跟著出來的周少卿，目光不善的看自己。
他為什么會這么熟悉這裏？
*
蘇子衿在藥房忙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帶著碗走到了屋裏，他習慣性的笑著說：“不愧是我，有藥材解藥什么的對我來講還不是輕輕松松。”
“霖川呢？”晏澤看著他手裏的藥，放大了聲音，“我說了，就算他偷來了，我也不要，也得給我還回去！”
蘇子衿緩緩走了過去：“我知道啊，所以我我先去制解藥了。”
晏澤簡直要被氣的吐血，他往后面看了看見沒有人慌了神：“我問你霖川呢？”
“走了。”蘇子衿聲音異常平靜。
這對晏澤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為什么自作主張，不聽我的意見。”
“我說了，他死了也活該。”
蘇子衿的聲音冷了下來，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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