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父親也是在外矜持而又冷淡，在他母親面前就粘人愛說話得很，若是看到不喜歡的人，基本都會把厭惡寫在臉上。
他亦是如此。
“頹廢不是好的解決方法。”
已經沒有解決方法了，他所珍視的人都已經離去，他現在一無所有。
晏楠看穿了他的心思：“在斷腿前我已經二十五了，一直以來都未曾娶妻生子，你可知是為何？”
因為是昌妓之子，而被人嫌惡？
“不知。”秦以風說。
血腥味彌漫著整個房間，晏楠嗆的咳嗽了幾聲，又說：“我也曾親眼目睹自己心愛之人倒在自己面前，雖說她與晏澤侄兒不同是女兒身，也不能與你們相提并論。”
秦以風：“你究竟想說什么？”
晏楠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我有愧于你父親，但希望你莫要因為六侄兒的死而這樣消極下去。”
他回頭看了眼早已斃命的璐淵：“留著他只能讓你越來越難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
三年后，晏途退位被葬在了很少有人知道的海棠花園裏，身旁也有一塊墓碑，上面寫著“愛妻林羨楚之墓”，晏鹿之不顧眾人的勸住在登基后娶了墨予為后，戰王晏楠也隨著病逝。
“姐姐。”晏鹿之趴在墨予的腿上，原先的稚嫩早已悄然不見，確認代之的是與黃袍相配的清冷，只不過面對眼前的心上人，做出一副忠犬模樣，“你身上好香啊。”
墨予臉上泛起紅暈：“您怎么還叫臣妾姐姐啊，不合規矩。”
聽到“您”字，晏鹿之蹙了蹙眉：“姐姐要叫我夫君，什么合不合規矩，在我這兒，姐姐的話就是規矩。”
“不害臊，您現在可是皇上，臣妾哪裏管的著您啊。”墨予故作生氣側過頭，“怕不是日后三宮六院，也叫他人姐姐去，又怪臣妾蠻橫無理不懂規矩了。”
晏鹿之起身拉著她的手，豎起二指，信誓旦旦的對天發誓：“鹿之此一生，只娶姐姐一人，若是有違誓言，不得……”
驀然墨予“噓”了聲：“休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來，我可要真的生氣了！”
“不要生氣嘛，好姐姐，寶貝。”
聞言，墨予再次紅了臉頰：“大庭廣眾之下，你真是不知羞！”
“我看姐姐分明很高興嘛。”
晏鹿之摟住她的腰間，隨后又靠在了她的肩膀處。
“我哪有？”
“就是這樣的嘛，姐姐莫要害羞，哪個敢笑話你，我罰他便是。”
……
望著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模樣，秦以風坐在石凳上輕抿著酒，早已褪去往日的伶俐，目光柔和嘴角勾起輕微弧度，身著素衣像是一直以來都祭奠著心中的那個人。
身旁的站著早已長高不少的夏桐，嫌棄的看著這一幕：“以風哥，要不我們去別處轉轉？看他們有什么意思。”
“小世子，這你就不懂了。”秦以風瞥了眼手上的佛提手串驀然笑了笑，“這三年來你小叔叔給予我的長命鎖，我可是一直帶著，有心悅的人在身邊，那便是莫大的歡喜。”
說起來世子這個名號是晏鹿之借著他是晏澤侄兒的身份，忽悠大臣才給封的。
夏桐并沒有什么特別喜愛之人，他輕哼了聲：“想當初魚兒姐姐可是因為鹿之哥哥幾句話就高興的一晚上睡不著呢。”
“說來慚愧，我也是。”秦以風撫摸著他的頭，垂眸笑道，“不過你是怎么知道她一夜未睡的？莫不是監視她？”
夏桐“切”了一聲：“誰會監視她呀，只不過是我無意間發現的罷了。”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半夜睡不著覺，偷偷跑去墨予的房間。
說了那就太丟臉了！
“還有，嬸嬸誰不知道你當初特別迷戀我小叔叔，不說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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