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看到這一幕, 臉色陰沉、眼神扭曲。
這不是她想看的結果——她想看的是這兩人為了活命反目成仇互相殘殺,而不是在她面前真的表演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葉笙被寧微塵那句“為了你,我死幾次都愿意”搞得愣了幾秒, 心底掠過一種非常怪異的情緒。
不過他是個很能控制自我的人,快速恢復面無表情, 反握住寧微塵的手腕。
葉笙眼眸清凌凌,像一把薄薄的刀, 剜了寧微塵一眼, 冷聲道:“你別給我搗亂。”
他們的姿勢曖昧清晰,像是在依依相別。
寧微塵彎唇一笑:“哥哥, 你演得這樣敷衍。我都無法自欺欺人, 你覺得鬼母會信嗎。”
葉笙淡淡:“你真以為鬼母是崇尚愛情?她就是個瘋子,想折磨人罷了。”
寧微塵嘆息一聲, 眼神擔憂:“可她如果真的對你不利怎么辦。”
這就是葉笙一直喜歡獨來獨往的原因。他很難信任任何人, 不光會潛意識猜忌和懷疑同伴;更討厭這種廢話一樣的擔憂。
難道留在這里鬼母就不會對他不利了嗎?
從進入這棟廣播大樓開始, 要么他們死、要么鬼母死。
如果是面對其他人,葉笙一定冷漠厭煩地說一句“閉嘴”就走。
但是寧微塵真的是他的克星。葉笙深呼口氣,主動靠近, 在寧微塵耳邊平靜解釋道:“還記得我們之前分析過的嗎, 第七版主,用故事創(chuàng)造故事。”他眼睫垂下,遮住琉璃瞳孔里的冷意,道:“不用擔心, 我不做完全沒勝算的事。”
雖然勝算很低, 但是命不就是跟老天賭出來的嗎。
寧微塵深深地看他一眼, 隨后在幽藍的燈光中, 輕柔地露出一個笑來。
鬼母已經等的很不耐煩了。
她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淡金色長發(fā)和潔白衣裙都散發(fā)出淡淡的白光,重疊的臉陰惻惻看向葉笙,扭曲笑道:“為什么要換地方?讓你的愛人親眼看著你為他剝心不好嗎?”
葉笙沒有去看鬼母,而是看著寧微塵,半明半暗的光影,冷著一張臉說著深情的話:“因為他怕鬼,而且暈血。”
寧微塵看著他假的不行還要硬演,沒忍住笑了一聲。
鬼母聽到寧微塵的笑聲,頓時惡意涌現到臉上,她幸災樂禍地沙啞說道:“你看,你的愛人看你愿意為他去死,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呢。”
葉笙不以為意:“我都說了他對我只是逢場作戲,我心甘情愿為他去死,你可以閉嘴了嗎。”
鬼母:“……”
鬼母的指甲差點把懷中緊抱的《夜航船》撕爛。
寧微塵索性也就真的成了他口中逢場作戲的人。手指輕佻曖昧地扶上葉笙的臉,眼眸盈滿笑意,似深情似薄情,低聲道:“真的心甘情愿啊?”
葉笙心里想著有完沒完。利落地站起來,淡淡道:“嗯。”
寧微塵:“喜歡我到喜歡得連命都不要,這么乖,我是不是該給你一點獎勵啊寶貝。”
葉笙:“?”他剛想用眼神質疑寧微塵發(fā)什么瘋。
寧微塵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掐住葉笙的腰,一手扣住葉笙的腦袋,俯身吻了下來。跟當初在鬼屋輕飄飄偷襲一般落在臉頰上的吻不同,這一次寧微塵直接咬上了他的唇。像是懲罰一般,牙齒落下咬痕。隨后,他又伸出舌尖、撫慰一般舔過那些不輕不重印記,居心叵測地在葉笙緊閉的唇縫間試探挑逗。
靠。
葉笙因為他的驟然靠近,下意識后退一步,腰抵在了墻上,退無可退。
他完全被寧微塵掌握在懷中。
葉笙:“……”
他討厭別人入侵自己的領域,而寧微塵本質就是個侵略性極強的人,危險又肆無忌憚。
其實一般情況下,他應該把他推開。
但葉笙覺得自己這一刻,腦子也不太正常。
他心里不爽,想的居然是張開嘴,用牙齒咬住那根作亂的舌頭。腦袋里這么想,身體也就這么做了。雖然唇齒張開后,他才察覺自己做了件多么蠢的事。
寧微塵察覺到他的允許,放在他腰間的手驟然用力,-->>眼眸中洶涌晦暗的銀紫色光閃過。原先調情玩弄般的吻,變得強勢萬分。他的舌伸入葉笙口中,攻城略地,掃過牙齒,勾住他的舌。扣住葉笙腦袋的手往上,手指溫柔插入發(fā)絲間。
肌膚相親,呼吸相錯。葉笙的身體能清晰感知到寧微塵手的形狀、溫度。口中漫開一種莫名微冷的甘甜,仿佛有蠱惑性,讓葉笙神智恍惚了片刻,連自己本來的目的都忘了。
不過他快速清醒過來,心里罵了句臟話,在他打算用牙齒咬下去前,寧微塵已經笑著起身離場了。
眼眸笑吟吟看著他,所有的欲念藏在虛虛實實的散漫后面。他饒有興趣欣賞著葉笙泛著水光的唇。
還很貼心的伸出手,為他抹去。
寧微塵說:“寶貝,我可真高興,你那么喜歡我呢。”
“就當這是一個送別之吻。”
葉笙:“……”
他這副散漫薄情的樣子鬼母已經沒時間去辨別真假了。
因為剛剛某一瞬間,她驟然感受到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雖然那氣息轉瞬即逝,但鬼母渾身還是警惕起來。
她眼睛瞪大,神經質一般地左右四顧,試圖找出讓自己恐怖的源泉。她以為是故事大王親臨,可放眼整個世界,無論墻壁地面都只有自己的孩子。整棟廣播大樓已經被她的孩子們滲透填滿,什么都進不來。
鬼母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葉笙忍住現在打人的欲望,偏頭望向鬼母:“走吧。去旁邊的洗手間,我親自取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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