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有兩個時辰了。
茫然、后悔還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情緒也已經在他心中翻滾很久了。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在酒樓看到顧姣的時候,他既煩躁又生氣,他最不喜歡不守承諾的人,顧姣明明答應了他卻還跟從前似的來堵他,這讓他很沒面子也很不開心。何況他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四叔明明做了正確的事卻被那群人肆意猜忌、謾罵,于是本就不爽的心情在看到顧姣時更是達到了頂峰。
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拉到外面訓斥。
但其實看到她眼眶微紅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后悔了,而這一份后悔在四叔那邊聽說來龍去脈后更是達到了頂峰。
他記得她好像是想解釋的,只是他沒給她機會。
但凡那會他能聽她一句解釋,事情都不會演變成這樣。
心裏悶悶的。
比上回得知顧姣來找他還要悶。
腦中還回想著她離開時的情形,這是他第一次目送顧姣離開,從前都是顧姣目送他離開的,說不出是個什么心情,有些不可言喻的慌亂,讓他至今都有些坐立不安。“你說她今天是不是很難過?她走那會,我好像看到她哭了。她打小就愛哭,以前磕一下碰一下就能哭很久,現在被我……”他絮絮叨叨,說完垂下頭,煩躁地拿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頹然道,“阿瑯,你說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在煩今天的事還是在煩別的。”葉瑯問他。
不等趙九霄回答,他又接著說,“你要是煩今天的,就好好過去跟人道個歉,以后和她說話的時候註意些,別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人生氣,你要是煩別的……”他說到這,停了一會才看著他繼續說,“那你就要先想清楚你到底在煩什么,再想想要怎么做。”
他的話讓趙九霄沈默。
趙九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久到葉瑯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聽到他的聲音,他閉著眼睛,說得很慢,“我剛剛其實一直在想我和顧姣的事。”
“你說我是煩她來找我嗎?其實也不是。”
“以前她也一直來找我玩,那個時候我一點都不會覺得煩躁,還很期待,有時候她不來找我,我還會寫信給她讓她來國公府找我。那會我們都還小,我特別喜歡她,我覺得她長得甜乎乎軟乎乎,就想帶她玩,誰欺負她,我就幫她揍回去。”
“直到長大后,那些人或是玩笑或是認真對著我說她是你未來的妻子,你要好好保護她,我突然就開始覺得很煩。”
“其實即便他們不說,我也會保護她,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怎么可能坐視別人欺負她?可為什么他們要一直在我耳邊說呢?還一直逼著我娶她。”
“是,這樁親事是我答應的。”
“可那會我才幾歲,八歲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我娘說要想一輩子保護她就是讓她當我的妻子,我想保護她,就應了……可現在所有人都和我說,她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的責任,你要保護她,你要喜歡她,你要娶她,你要和她生兒育女過一輩子。”
“你知道嗎?”
趙九霄放在桌上的手突然微微顫抖起來,就連緊閉的眼睛也在慢慢抖動,那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就要睜開,卻又不愿讓別人看見他眼中的情緒,便死死攥著拳頭咬著牙繼續說,“我每次聽他們說起這些,就覺得心煩意亂,甚至……害怕,我想吶喊,想掉頭離開,想說我不要,可我知道我不能這樣做,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都知道我要娶她,我要不娶她,她肯定會被人議論嘲笑,我不想她被人嘲笑。”
這些話他從未和別人說過。
無論是對爹娘還是對四叔,他都沒說過。
因為他知道他們會生氣,也許四叔會明白他的苦衷,但他也幫不了他,沒有人能幫他,他自己也不能。要么徹頭徹尾不去管顧姣的死活,只顧自己,不然,他一輩子都沒法掙脫這個牢籠。
可顯然——
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完全不去管顧姣的死活。
他只能和葉瑯訴苦,“我不想娶她,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睜眼就能望到盡頭……”他說到這頓了頓,而后啞著嗓音說道,“我答應我爹娘這陣子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情,把婚事推到明年,可我不知道,明年我能不能克服。阿瑯,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選擇?”
他問葉瑯。
希冀他能給他一個答案。
但其實話出口,趙九霄就后悔了,他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葉瑯,但還是沒來得及,他還未岔開話題,便聽葉瑯說,“我不是早就做選擇了嗎?”
“阿瑯,我……”
趙九霄睜開眼皺著眉,想跟他說聲抱歉。
葉瑯卻笑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行了,我們之間就別說這些了,怪沒意思的。”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過了一會才開口,“我跟你的情況不同,我也沒你那么多的勇氣,所以阿瑯,你問我怎么選擇,其實沒什么意思。”
“那你就沒后悔過嗎?”趙九霄皺眉。
他沒忘記葉瑯定親那日拉著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也沒忘記他紅著眼喊顧錦的情形。
葉瑯靜默了一會,他沒說自己有沒有后悔,只垂著眼簾,低笑著說,“后悔有什么用?”葉瑯垂著眼眸看著茶盞中漂浮的茶沫,茶水渾濁,看不清他此時的面貌,只能聽到他悠遠的聲音,“既然選擇了,就該顧好眼前,不然對誰都不公平。”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天下之弱者的反擊 名諱模仿者 弟弟打算滅了全家怎么辦 我的馬甲是大叔 勤奮努力的我不算開掛 我家御獸會武功 性愛童話書(H) 死亡兇兆 影后每天都想官宣 守秘人 最強酬勤系統 重生女首富:嬌養攝政王 快穿:男神,從了我吧! 步川小姐的貧窮物語 萬能金錢系統 九轉不滅 用無限流的方式打開假面騎士 快穿之敢不敢走點心 侯衛東官場筆記全集(官路風流) 重生之政道風流 他的天下 江總盛寵:甜蜜嬌妻寵上癮 常溪周慎詞 綜藝:全校男神,和女星同窗的日子 影帝他不想當太監 女帝:震驚!我家貓竟是旅行神獸 十國千嬌 我可以進入游戲 反派BOSS懷了他的孩子[穿書]+番外 舊日海潮 從荒野求生節目開始 慕嬌嬌顧戾 愛情公寓:開局震驚諸葛大力 沈繁星薄先生 靈武九天 明末皇太子 荒海有龍女 重度性癮者欣煜的愛欲世界 蕭艷軒墨澈 我沈睡到了西游 穿書后女配才是五個哥哥的真團寵 科技霸主從帶娃開始 靈泉空間:農門福運妻 心動延期 少爺的貼身男仆免費看 先婚后愛:三嫁壞老公 聯盟:這個中單無處不在 [陸小鳳+劍三]以渣止渣 寄生獸之無限進化 醫療黑科技 [獵同]獵人不好混 巨星之渣攻莫跑乖乖借個種 肉要大碗才好吃 電競神顏總在釣我[電競] 我靠茍證道[洪荒] 戰爭的秘密 就剩下蒼天在上 耕耘記 邪皇戲蕊(花篇) 劍道神尊 冷妃的平淡生活 路過你最瀟灑的年華·EXO 羅莉不蘿莉 任性 養蛋記 你是我的風景 天師狂醫林望楊悅 葉玄南宮瞾 密-欲(出軌,1V1) 龍傲花都 要命小病嬌(女尊) 琴上有琴聲 快穿:大佬宿主她有打臉牛批癥 蓄意愛你予淮 試婚男女 彼得潘與辛德瑞拉 蠶她 偏執 匿名咸魚 娘娘每天都在作死 耽美女配只想告辭(np) 快穿之計劃任務 神州戰神葉君臨 贖妃天下 重生都市修仙 [武林外史]箐本佳人 吻我之眸,許我一生 東西錯 重生在修真世界裏遇上美人哥哥 退婚后我成了權臣心尖寵 錦繡鳶歌 我有三個絕色師父 天性涼薄 軍師 乘風說愛你[娛樂圈] 我家大佬不是人 步塔樓 大小孩:36次快門 快穿之系統總催我還債 全球英雄時代:開局解鎖李信面板 每天都在為吾崽操心 送水 仙俠奇緣神魔帝姬 隔壁禽獸的他(高H 1V1 糙漢X軟妹) 花招 海賊:我,第四大將,今年八歲 你能不能別煩 金牌守夜人 我居然成了反派舔狗 百世輪回 女將摧山白 6號病房 邪惡力量之我有諸天 修真藥農 軟腰 從末世文穿回來后我成了團寵 琴師 無上大宗師 據說宗主她清心寡欲 精靈世界的底層訓練家h改 漢 母后我不想努力了 三國之最強謀士 茍道修仙:我能夠看見進度條 造夢師 開鹵味店后,我暴富了 末世異形主宰 旋風少女 葉辰沈傲雪贅婿復仇麒麟上身我無敵了 小可 【abo】哥哥,聽說你也喜歡我 野道 師姐是修無情道 替身被渣攻的白月光攻了 異界帝國全面戰爭 嫁殘疾相公種田養娃 穿到蟲族星系我卻成了一只狗 竹影輕搖后庭歡 h*******活 絕世兵王 穿越星際:妻榮夫貴 九黎壺 太子今天也在內卷TXT 冰山教授頻繁找我撒嬌 楚安塵顏歌 我的江湖往事 豐乳肥臀的女人 長生從煉器宗師開始 斗羅:重生雨浩,她們都圖謀不軌 鄉野小農民張鐵柱翠花徐瑩 [綜英美]美味人生 婚后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