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話自然不好說出來的，有損他作為岳父的臉面，所以顧云霆只是輕咳一聲，掩飾地壓下唇邊的笑意，讓趙長璟陪他喝酒。
趙長璟笑著奉陪。
只不過等人拿來荔枝酒的時候，還是低聲跟弄琴囑咐了一句，“先倒少點。”然后又跟顧姣說，“你頭一回喝，先慢慢來。”
顧姣點點頭，輕輕應了聲好，看起來很乖的樣子。
從趙長璟的余光看過去，能看到小姑娘雙手捧著酒盞，跟嘗什么稀罕東西似的喝得又慢又小心，大概是怕不好喝，她還沒入口，那雙漂亮的眉毛就已經先皺了起來，像是在抗拒，卻又不肯就這樣放棄，就這么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酒杯，亦或是在看酒杯裏的酒，又過了一會，大概是終于猶豫好了，她還是閉著眼睛皺著鼻子淺淺地抿了一口，入口之后，緊皺的眉心倒是舒展了，面上卻多了一份疑惑。
似乎是在驚訝這酒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
“怎么樣？”趁著顧云霆和顧云洲兄弟在喝酒說話，趙長璟抽空問了顧姣一句，他低垂的眉眼柔和，聲音也帶著一點明顯的笑意。
顧姣看他，像是還在驚訝這酒的味道，聲音答得也輕，“跟我想的不一樣，還蠻好喝的哎。”
趙長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喜歡也不能貪杯，雖然是果酒，但也有后勁，回頭喝多，你就得頭疼了。”
顧姣輕輕哦了一聲。
眼睛卻不自覺往后面弄琴手裏的酒壺瞟。
兩人這番互動，其余顧家幾位長輩都沒註意到，只有正坐在他們對面的顧錦看得一清二楚，看到顧姣被寵得跟小孩似的，她也高興。
讓身后的下人又給她倒了一盞酒，她忽然站了起來。
旁人被她這個舉動弄得嚇了一跳，蔣冬珠正在跟蕭宛說話，突然看到身邊女兒站了起來，還舉著酒杯，一邊捂著心口一邊沒好氣道：“你這丫頭又要做什么？”
顧錦沒回她的話。
而是看著趙長璟說，“姐夫，我敬你一杯。”
顧姣原本還在想她要做什么，聽到這話卻猛地瞪大眼睛，之前她讓阿錦喊姐夫，她還不肯呢，沒想到現在會主動叫。
趙長璟倒是還好。
雖然有過短暫地怔忡，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他應一聲好，亦起身。
身邊蔣冬珠和顧云洲都在勸，讓她坐下接顧錦的酒，趙長璟笑笑，說了句無妨。
旁人見他這般也不好再勸，便想看看顧錦有什么名堂。
顧錦并沒有名堂，要真有，也不過是覺得以后不用再擔心顧姣姣吃虧了，只是這點，她不會去說，她只是朝他舉杯，飲盡了杯中酒。
而趙長璟亦未問，等人喝完，他也喝完了杯中酒。
兩人這一茬只是一個很小的插曲，很快趙長璟就被顧云霆拉著去喝酒了，顧姣勸了兩聲，趙長璟回頭讓她放心，她也就沒再說了，杯子裏的酒已經喝完了，她左看看右看看趁著沒人註意，又讓身后的小丫鬟給她倒了一杯。
這要是換做弄琴，自然得攔。
偏偏弄琴這會出去了，便給了顧姣一個可趁之機，于是等趙長璟發現的時候，顧姣已經連著喝了三大杯了，看她雙頰緋紅，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這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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