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事也不好與人說,也怕看到弄琴她們擔(dān)憂的目光,因此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便又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然后就去床上歇息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等她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午后了,一場酣睡,早間那股子難受倒是好了許多,喉嚨有些干,正想喊弄琴進(jìn)來給她倒茶,就聽到一句——
“醒了?”
顧姣怔了怔,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四叔走了進(jìn)來。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但見他身上官服都換了,就知道他肯定回來有會功夫了。
“你怎么回來了?”顧姣說著坐起來。
趙長璟聽出她聲音沙啞,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顧姣正好渴了,接過水杯就喝了小半杯,喝完之后看向坐在床邊望著她的四叔,她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面,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母親喊你回來的?”
“嗯。”
趙長璟點頭,“還要嗎?”
顧姣搖了搖頭,趙長璟便把她手裏的杯子接了過去,正想和她說說話,忽然聽到一聲,“對不起。”
趙長璟看她,披散著頭發(fā)的小姑娘像是在自責(zé),低著頭,握著杯子的手指頭都絞到了一起,無聲嘆了口氣,他從顧姣的手裏把杯子抽走之后,就把人攬到了自己的懷裏,“道什么歉?”
顧姣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道歉,她就是覺得四叔可能會像老祖宗一樣失望,但還不等她開口訴說,就聽到身前四叔說道:“你要是突然有孕,我才該驚訝。”
這話讓人有些聽不懂,顧姣抬眼看人。
她眼裏滿是不解的困惑,趙長璟撫著她的發(fā)與她說,“還記得上回師父是怎么和你說的?”
顧姣眨了眨眼,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來那次秦爺爺走前和她說她的身體不易于這么小就有子嗣,得好好養(yǎng)幾年。她那會聽著倒是也記在了心裏,但小孩這種事,哪裏是她能說得好的?
趙長璟和她解釋,“那次我問老頭拿了一點藥,這陣子一直在服用,那個藥吃了之后會讓你暫時不會懷孕。”
顧姣雙目圓睜,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看著四叔不可思議道:“你、吃藥?”
“不然呢?”趙長璟倒是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的,他只是習(xí)慣性不想讓她碰這些東西,可顧姣卻急了,她總記得是藥三分毒,這會眼圈都紅了,語氣著急問道:“你好端端的吃什么藥呀?會不會有事?”
趙長璟看她這著急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手?jǐn)堉耍皇秩ゲ潦盟劢敲俺鰜淼慕鸲棺樱皨蓺獍!庇指苏f,“老頭怎么會把有問題的藥給我?他要敢給,師母不得和他鬧?”
“別擔(dān)心,這藥雖然不至于讓我強身健體,但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我也就不用吃了。”
“真的?”
顧姣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長璟笑道:“你若不信,我回頭把藥給你,你拿去給杜姑娘看看?”
顧姣聽他這樣說才算是相信了,心情大起大落,她雙手環(huán)住他精壯的腰身,“你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事是我做得不對。”趙長璟坦然認(rèn)錯,“原本是想著這事和你說,反而讓你多心,倒是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母親那邊,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也不必多心,孩子這事,大可慢慢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顧姣懸了一天的心因為他這番話徹底落了下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更加黏人了。
抱著人不肯松手。
趙長璟也沒讓她松,仍舊像剛剛那樣抱著她,嘴裏問道:“剛剛是不是很害怕?”
顧姣沒有立刻回答,默了一會才輕聲說,“怕,怕突然懷孕,我不會照顧他,也怕沒有懷孕,你和母親會失望。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在趙長璟的懷裏仰起頭,臉上重新?lián)P起明媚的笑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怕了。”
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她就無所畏懼。
就算以后真的有了身孕,她也相信在四叔的陪伴下,他們也一定能好好養(yǎng)育他們的子女。
趙長璟看懂了她的想法。
他漆黑的眉眼化開點點柔意,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攬著她的腰,在她額頭落下灼熱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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