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兩個時辰，三人落在長安城外無人的樹林處，城門就在不遠處。
斂了周身仙氣讓凡人記不住他們樣貌，白子畫這才向城門走去。
和幽若嘀嘀咕咕走在后面，花千骨心情像放飛的小鳥。
進城免不了官兵一番盤查，這他們早有準備，就說是來此尋親的……
花千骨本來覺得說是兄妹最省事，白子畫不言，幽若便替他決定了，他們是年輕小夫妻帶一個丫鬟，她就是那個丫鬟。
所幸沒被為難，順利進了城，花千骨忍笑打量身旁‘小丫鬟’，和她打趣：“不用這么跌你身價吧，說你是我妹妹也可以。”
幽若搖搖手指：“那不差輩了。而且徒弟嘛，和丫鬟差不多。”
和丫鬟差不多？花千骨偷笑，幾步追上白子畫，抱住他手臂，語聲歡快：“師父！”
“嗯。”白子畫應著，抽出胳膊，反手握住她小手，牽著她慢慢地走。
眉眼彎彎俱是笑意，花千骨四處看街邊繁華景象，不由感慨，她好久沒來這么熱鬧的人間了。
上次賭局因為怕節外生枝，選的地點是極偏遠的小鎮，和這天子腳下完全不同。
想著花千骨轉頭：“幽若，你來過長安嗎？”
幽若正跟在后面顧盼神飛，一掃萎靡情緒，聞言心不在焉道：“應該路過過，沒這么逛過。”
她倒不新奇人間，只是日日被長留諸事纏身，難得空閑便高興的不知所以，何況這回跑來凡間放風，心里早樂開了花。
那不就是沒來過？
丟她一個無語的眼神，花千骨回身專心走路，不時揚頭看白子畫，看呆了去也不怕摔跤。
沒有記憶時不算，上次和師父這樣走在街上，還是許多年前他們一起游歷人間的時候，是她那一世最快樂的時光。
待走到集市，明顯女孩子才是同道中人，花千骨便舍了白子畫和幽若親親熱熱挎在一起看東看西，幽若還提前準備了個包袱皮，不多時就裝滿了小物件。
在一個賣小吃的攤販買了幾個千層油酥餅，白子畫在攤邊等，她們已經奔向下一個攤子，總算停下腳步。
這是個賣話本的攤子，各種攤開的書有的還畫著精美插圖，她們蹲下一經挑選就停不下來，一人捧著一本看的如癡如醉，看幾頁再決定要或者不要。
酥餅包好放進油紙包，白子畫尋她們而來，看著花千骨心無旁騖的模樣，半是無奈半是縱容，只得站在攤邊等。
一炷□□夫，攤主拿了兩本布包著的書，神神秘秘湊到白子畫身前，壓低聲音：“公子。”
身后無人，白子畫才知他是和他說話，疏離地后退一步：“何事。”
攤主露出一個不知名微笑：“我注意你很久了，站那么久是不是不好意思開口？年輕公子就是臉皮薄，來來，這可是上等好貨！我便宜點賣給你？”
滿心莫名，白子畫看著他手里布包直接透視進去，封面上露骨的圖毫不遮掩，一看便知是何物。
詫異地看攤主一眼，白子畫無意識伸手接過。
看他接了，攤主更加殷勤：“公子您要不驗驗貨？咱這圖里妞身材絕對好！姿勢絕對夠勁兒！”
再后退一步，白子畫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道：“不用。”
頓了頓，他拿出一錠銀子給那攤主。
攤主笑容滿面，眼前一花不知那兩本書被這公子收去了那，正要再補充幾句過幾天他這兒還有新貨，看他實在冷面冷口，再說話也未必能搭理他，默默退回去接著招呼攤里兩個姑娘。
現在的年輕公子，外表一本正經，內心卻都火熱的很嘛。
白子畫站在攤邊幾步遠繼續等候，面上波瀾不驚，思緒卻不由回到幾月前的絕情殿。
才把斷念交還給小骨，那幾天她練劍興致極高，他便給她喂招，偶爾還和她練練雙劍。
許是累了，她每晚都倒頭就睡，他縱了她兩日，第三日還是如此，他有些壞心的去鬧她。
她困時總是迷迷糊糊的，被他吻的愈發嬌慵，也不知清醒與否，撒嬌耍賴著要他睡覺。
他無奈，到底不忍擾她清夢，便只探手進去在她身上摸了摸，她卻如臨大敵般后躲，嘴里含糊著，不要不要。
再細問，她卻酣然入夢了。
蹙眉摟緊她，回憶這些日子床笫之間，她喜歡貼著他，喜歡摸摸親親號稱占他便宜，他想更進一步時卻總往后縮。
他只當她是害羞，有時果真遂了她心意親吻一番便罷，有時卻忍不住。
忍不住時她都會閉上眼睛，擰著秀眉，小手握成拳緊繃在身側，細細嬌吟。
似乎有什么他一直忽略的東西要引起他注意，他一夜未眠，第二日便去了藏書閣。
他其實沒什么頭緒，找到幾冊關于雙修的書籍，側重點都是如何凝息納氣。
沉思半晌，他隱去身形氣息潛去銷魂殿。
笙簫默從前愛在枕頭底下壓書，被師父發現便是一頓責罰，還試圖拉他下水，所幸師父明察不曾相信。
后來他不放在枕頭下了，窗底暗格里偷藏著，他和師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曾管他。
不知如今還有沒有。
摸到暗格，果然有幾本繪制精美的書在里面放著，他神不知鬼不覺換了出來，帶回絕情殿書房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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