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燁擦了擦汗，坐在座位上時不時低一下頭，又時不時看一眼講臺。
不一會兒，常見來了。
他頭發有些凌亂，呼吸也有些亂，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了去，緊緊貼在額頭上，即使站在風扇底下都沒能吹動他那紋絲不動的劉海。
楊華看到他有些詫異：“常見，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請了假么？”
黃燁帶頭吹了個口哨，班裏的男生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間歡呼起來，還故作拉長音嘁了聲。
言清抬頭看他，常見也在看他，他笑著回了楊華話：“事情辦完了就趕回來了。”
楊華一陣夸讚：“都有時間觀念了，不錯。”
“回座位吧，你也好好聽聽學習經驗。”
常見嗯了聲，視線從言清臉上劃過，他轉身回了座位，黃燁趕緊扭頭道：“阿見，怎么樣，夠哥們吧。”
常見挑眉：“改天請你吃飯。”
黃燁小聲歡呼。
剛抬頭就看到前排隔著廊的李元一直盯著他看。
常見擰眉：“李元這小子傻了么？”
黃燁配合他夸張道：“我知道了。”
常見抬頭看他：“什么？”
黃燁嚴肅臉：“他暗戀你。”
常見瞇了瞇眼：“滾。”
他重新把視線放到言清身上，身子靠在后桌上，胳膊撐在后桌兩側，一雙含了情的眸子緊緊盯著講臺上那抹身影，片刻都不曾離開。
李元咳了聲，小聲喚：“阿見。”
常見嗯了聲，沒理他。
李元又喚了聲。
黃燁誒了聲，勾了勾手指：“我說你這小子怎么這么沒眼色勁呢，有啥事過來先跟我說。”
恰好他同桌跑到前面聽言清講學習經驗去了，他旁邊還空著。
李元偷偷瞟了眼講臺的方向，趁楊華不註意趕緊挪了過去。
黃燁勾住他脖子往下壓：“跟我說說你叫阿見要干啥啊。”
李元支吾兩聲：“是關于講臺上那女生的。”
黃燁手勁松了幾分。
李元小聲說：“這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們這兩天不是考試嘛，阿見又請假了，我也沒機會說，就是……就是我前兩天領快遞的時候，看到楊虎調戲她。”
黃燁驚了聲，暗生罵了聲操。
這楊虎是活膩歪了，還是腦子秀逗了，也不看看他碰的是什么人，上次阿見跟楊虎打架鬧得沸沸揚揚，學校狠狠批評了他一頓，這次要是在故事重演，可保不齊會被學校開除，這事還是不讓阿見知道的好，不然又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黃燁本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誰知下課孫波來尋常見了。
孫波開門見山：“我聽說楊虎的小弟到處在找你準對象。”
說著，他隨手點開微信，打開聊天記錄，把圖片放大給他看：“諾，我好不容易要來的照片，你看看這照片上的背影是不是言清。”
孫波嘟囔著：“這好像是快遞站的路。”
常見掃了眼圖片，照片上的女孩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但也不難看出她步伐慌亂。
她身上穿著粉色紗裙，正是那日中午他去外婆家吃餃子時見她穿的那件，常見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那便是上午發生的事。
他笑了聲，沒什么表情。
孫波倏然覺得這笑有些瘆人，打了個冷顫。
下一刻，常見赫然收了笑，猛地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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