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劍門門主眼中一閃而過歸于光彩,似笑非笑看了墨遜等人離去的身影一眼,然后回身而去。
人群慢慢散去,墨家莊子弟自然的將倒塌的劍塔百劍與破裂劍木撿拾收回,看得一眾人心頭癢癢。神劍已被人奪下,這劍木劍盒破碎,但是劍木卻是實實的還在,若是用此劍木來打造一柄佩劍,也是一柄絕世好劍。
君榮霖也看著被收走的劍木,心中有幾分的意動,也只是意動而已。
上官妖妖在一邊不斷的思緒嘀咕,一會才回神見到君榮霖意動的神色,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笑,哼哼賊笑搭在他的肩頭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安六,你是不是想要那劍術(shù)啊?要是你娶我,我就給你一柄怎么樣?”
耳朵有些癢,君榮霖微微皺眉的推開身子,看著上官妖妖火熱期盼的小臉,冷淡道:“不用了,劍還是自己的好。”轉(zhuǎn)身剛剛想要往自己的住處而去,又生生的頓住,看著君榮玨抱著穆清黎離去的方向,似是想去又不去猶豫不決。
難道想那個叫做穆清黎的女子了?上官妖妖面色的笑容褪了下去,不滿的抿唇,叫道:“安六,你到底是想怎么樣啊,我一個好生生的未嫁美女在你的面前,你還惦記著人家的妻子?她不就是漂亮一點嗎?不就是古武厲害一些嗎?其他的比得上老娘嗎?老娘我……我……我……”止了口,她還是不滿也不愿別人是因為她的身份而喜歡她。
君榮霖皺了皺眉,也不出聲解釋。
劉明軒這時候道:“你是在擔(dān)心他們?yōu)槭裁闯霈F(xiàn)在這里,怕家鄉(xiāng)出事?”
君榮霖看向他,無奈又釋然的一笑,道:“你總是能夠猜到我的心思。”
劉明軒笑了一聲,一掌拍在他的肩頭上:“不是猜,而是你的想法太簡單。”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穆清黎雖然無法無天,但是還沒有到瘋狂的地步,她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她的親人,事情不會太糟糕。”
君榮霖點頭,笑道:“罷了,這些事情本就不該我去想。”
“呵呵。”劉明軒不置可否的笑。
上官妖妖在一旁也聽出來了他們的意思,安六不是為了穆清黎傷神,而是別的?眨眨眼,問道:“那穆清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你們家鄉(xiāng)地位很高?竟然只是出現(xiàn)在這里就讓你們想這么多。”
“地位高?”劉明軒想了想,然后點頭肯定道:“在我與安兄的家鄉(xiāng)中,這穆清黎的地位只怕是女子中地位最高的。”就算是東宋如今的皇后燕含煙也根本就無法與之相比。
女子中地位最高?上官妖妖不是傻子,從這一句話就品出了一些的線索,仰頭一笑。既然如此,查查就是,她還就不信查不到。
君榮霖瞪了劉明軒一眼,卻也沒有多言責(zé)怪。
……
三日內(nèi),墨家莊中江湖人士一個個的離去,直到最后三日墨家莊中除了穆清黎主仆三人就不見其他一人。
墨家莊坐落高崖陡壁上,將整座山脈都?xì)w入己內(nèi),山林樓宇從古到今的設(shè)計,不知道蘊含了多少的智慧危機。然,墨家莊很美這一點不可否認(rèn),尤其夏季溫?zé)釁s不燥心,周圍畫廊屋檐爬滿了郁郁翠翠的藤蔓花草,池水清透得卻不見底,鯉魚嬉戲,綠葉漂浮猶如小帆。
墨家主屋,穆清黎與君榮玨各坐一位,看著桌對面的墨家記家主墨遜,一會穆清黎開口道:“墨家主有什么事情直說吧。”
墨遜品了一口茶水,緩緩笑道:“如此,老朽便說了。”放下茶杯,沒有發(fā)出一點的聲音,他面色漸而苦澀,輕聲一嘆道:“想來以兩位的才智不會想不出來,此次我墨家拿出神劍邀請諸位江湖人士前來奪劍,實在是無奈之舉。”
穆清黎抬首,示意他繼續(xù)說就傾聽著。對這次的事情她的確有疑問,而且對千水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神劍,與她前世古籍中所說的靈劍有異曲同工之妙,古籍有言古武修煉到了極致便可入了先天,隔空馭劍,古時修煉長生也不是假的,只說沒有那么神奇罷了。
既然得了人家這等的神劍,她當(dāng)然對他開始就說過得神劍者必須答應(yīng)他一件事情下了心思,不會抱著敷衍的態(tài)度。
墨遜搖頭無奈道:“此次神劍是墨家祖上所鑄而留,一直被墨家供為鎮(zhèn)家之寶,若不是此時的情況禁忌,也不會被拿出給江湖眾人奪取。”
穆清黎可以看出他的無奈,畢竟鎮(zhèn)家之寶,為什么被稱之為鎮(zhèn)家之寶,那就是與家族同在之物。“墨家發(fā)生了什么大難?”
墨遜沉重點頭。一會沉默后,墨遜苦澀道:“怪只怪老朽無能,墨家家門不幸。老夫有兩子,可惜大兒子才智不佳,古武天賦雖是不錯,但是鑄劍機關(guān)之能不過平平,我二兒子心智不錯,偏偏古武始終上不去,更別提鑄劍。這一代不如一代,墨家莊已是許久未出帝劍,連尊劍也是少之又少。”手按著檀木桌上輕輕顫抖,他面色徒然憤恨。
在他身后站著的墨廖生與墨廖云兩人面上都流露愧疚,然看到墨遜突然的色變,墨廖云連忙扶住他的肩頭,勸道:“父親,切勿氣壞了身子。”
穆清黎微微挑眉,怕是要要到正題了。
墨遜對墨廖云擺擺手,深吸口氣,黯然失神道:“外界卻不知,老朽本還有一個老年而得的小兒子,這小兒子從小聰慧,對機關(guān)之術(shù)極為喜歡,雖對鑄劍興趣平平,但勝在資質(zhì)卻不差。這也總算讓老朽燃起了希望,將墨家的將來也完全寄予這小兒子的身上。”他說的這不差,絕對不是真正的不差,而是很好才是,從墨遜懷念的欣慰贊賞就可以看出。
“可是……”墨遜幾乎咬碎了牙齒,氣得身體顫抖:“可是他不過剛剛十四而已就突然死在家中,都是老朽那殺千刀的堂弟。他竟然毒殺老朽小兒子,毒殺墨家的希望啊!不僅如此,他還盜取了墨家機關(guān)秘術(shù),從此帶著他門下幾人叛離了墨家,離去那日惡毒立下誓言,早晚有一日要奪取墨家。”
全身泄了力氣,墨遜搖頭苦道:“老朽知曉,他至今沒有動作不過是因為墨家的威懾還沒有倒下去,但是隨著這些年來墨家出世的尊劍,王劍越來越少,江湖已經(jīng)慢慢傳出墨家的流言,只怕他就等著時機就扇動江湖眾人圍上墨家。”
穆清黎默默點頭,接下來的話其實不用聽已經(jīng)知道墨家的危機了。
“墨家從古到今鑄劍造就機關(guān),底細(xì)自然不差,但是到了如今,墨家一代不如一代,有些機關(guān)就算是我們都已經(jīng)忘記了如何使用造就,就是鑄劍的人才也少之又少,最小一代也還未成長起來,如此下去,不出幾年,江湖眾人必然會懷疑被煽動而來。而擁有墨家機關(guān)秘書的他定會更來,到時候墨家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墨家蘊含的古武秘籍珍寶的確不少,然而如今卻成了墨家的禍引,怪只怪墨家如今無能將之護(hù)之。”
“無能,是老朽無能。墨家基業(yè)不能毀在老朽這一代手中啊,墨家的基業(yè)啊。”
說到最后,墨遜已經(jīng)老淚橫生,可見他卻是心傷難以自持。一旁墨廖生與墨廖云二人面上愧疚更勝,無能,豈是墨遜的無能,而是他們這一代的無能才是。
“盛久必衰,這并不是你的錯。”穆清黎淡淡的安撫一句,看著眼前的老人,她想到了外公也是這個年紀(jì),可是比起為了墨家勞心勞力的墨遜來說,外公看來起來實在健康年輕許多。墨遜身為劍尊,壽命自然可以活得比普通人要久許多,只是為了一個墨家,他一心擔(dān)著墨家,讓他如今鬢發(fā)近半霜白,面容皺紋可見。
穆清黎心知他的苦澀,一個家族,一個生了自己活了自己守了一輩子的家族,這是他的責(zé)任也是他的歸宿,不可說放下就能放下,哪怕是拼盡了所有也要繼續(xù)扛到最后一刻。而合久必分,盛久必衰,這是不可變化的定理,畢竟人的天賦與天災(zāi)人禍都是不可預(yù)料的,一個家族不可能真是永久輝煌,除非人可長生。
墨遜擦拭眼淚,搖頭道:“讓兩位見笑了。”這些年來,他心力交瘁,一時傾述便實在難以忍受。放下了帕子,墨遜才道:“無奈之下,老朽只有拿出神劍請來江湖中人來奪劍,一是為了消除江湖中的流言,二來卻是為了一搏。”
“博?”穆清黎抬眼。
“沒錯。”墨遜點頭沉重道:“天算子曾欠了墨家一個人情,老朽請他算了一卦,卦上有言,能夠幫助墨家逃過一劫的便是神劍之主,只要墨家逃過這一劫,往后必然走上古時最大輝煌。”最后一句似是讓這位老者回光返照,雙眼都如同孩子般的明亮起來。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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