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聽路奇繼續道：“如果是平常的你，很可能只是想一想。可若是碰到了地魔，這個想法就會無限擴大，變成你心中的一顆毒瘤。一開始，你可能會來征求我的意見。如果我拒絕了你，你就會開始想盡一切辦法，用盡所有手段去做到你心中的那個想法，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樣說，你能明白么？”路奇微微抬頭，問道。

“你是說山子青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只為傷害你？”白筱筱問道。

路奇點了點頭，道：“他被地魔影響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惡念就會被放大。再也不能自控。”

“為什么不是他先有了那齷齪的念頭，才被地魔利用呢？”白筱筱反駁道，“說到底，還是他自己作的孽，不是么？”

“呵呵。”路奇笑著，道，“他一直被我壓著，怎么可能沒有怨念呢？更何況……”

路奇再次抬起頭，看向白筱筱，道：“更何況，比起從未擁有過，那么擁有了以后再失去，才是更讓人不能接受的。”

白筱筱腦袋“嗡”的一下，立刻想起了之前郵輪上的事情。

“對，沒錯，讓他得到又失去的人就是你。”路奇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白筱筱楞在了那裏，她沒想到自己隨手開得玩笑，竟然成了這么多悲劇的導/火/索……

看到白筱筱這副神情，路奇語氣軟了下來：“當然，這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子青屈服于地魔的，終究還是我……”

白筱筱強壓下心中的愧疚，開始思考解決事情的辦法。

只聽路奇繼續道：“也許是我們的目標太大，地魔糾纏子青已經很久了。可是子青一直都堅守本心，雖然心中難免有怨念，但無論地魔怎樣誘惑，他之前都沒有真的害過我。”

“你怎么知道，他被地魔糾纏很久了？”白筱筱問道。

“他之前總跟我說他做了什么樣的噩夢，說夢裏他親手殺了我。”路奇苦笑，“其實，那時候我就意識到出了問題，可是我完全忽視了！所以，說到底，我欠他太多了。”

“所以，地魔是以夢境誘惑人心？”白筱筱喃喃道。

“你不知道？”路奇反問道。

白筱筱有些窘迫：“我的家人也是被地魔所害。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吳為一直不肯跟我說任何有關地魔的事情。”

路奇想了想，道：“傳聞竟然是真的。看來，我和子青真的有救了。”

“什么意思？”白筱筱狐疑道。

路奇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繼續道：“地魔和妖怪一樣，都是要靠靈力生存的。不同的是，地魔可以吸收人類靈魂作為靈力。他們先去誘惑一個人，讓那個人在他們的幫助下，去做一些十惡不赦的事情來達成心中的欲望。一旦那個人愿意接受他們的幫助，就算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然后呢……”白筱筱忽然想到了妹妹那晚的行為。

“出賣了靈魂的人類，要么被那個地魔當作養料吸收掉，要么自己就會變成地魔。”路奇接著解釋道，“除非，有管理者的幫忙……”

“管理者？”白筱筱茫然道。

“對。也就是吳為大人。我們妖界都管他叫管理者。管理者最主要的職責并非是控制妖怪不讓他們作亂。而是為了克制地魔王的力量而生的。”

路奇接著解釋道：“人類惡的念何止千萬，若是地魔不被控制，隨意吸收人類靈魂的話，這個世界早就變成煉獄了。”

“竟然是這樣？”白筱筱喃喃道。

“管理者是一代代接替的。他們在世時，都擁有無限的靈力。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便是會克死身邊的所有人或者妖怪。”

路奇抬起頭，繼續道：“我們妖怪大都活了上萬年了。吳為當管理者不過千年。我們看著和他接近的，無論是人是妖，最后都會死于非命。只有一人一貓是例外！”

白筱筱摒住呼吸，看向那張長滿水泡的臉，卻不再感到絲毫害怕……

“沒人知道為什么會有例外。以前的管理者從來沒有接近過任何人。只有吳為，竟然和你那么親近……”路奇解釋道，“大家都猜測，也許只有比吳為更強的人，無論是靈力還是煞氣，才有可能不被他影響。”

“可是，我什么能力都沒有啊。”白筱筱疑惑不解地道。

路奇皺著眉頭，一時間也不說話了。

他想了想，才繼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剛剛我說的一切，不過是我們妖界自己的猜測。沒人知道管理者和下任管理者到底是怎么交接的。我是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想找你幫幫忙。”

“我根本幫不到你啊。”白筱筱有些洩氣，“剛剛吳為不是說，他愿意……”

“那是肯定不行的。”路奇趕緊道，“管理者只能殺了地魔或者將成地魔的人。要是想要救回已經成為地魔的人，那必須……”

“必須什么？”

“必須要管理者對這個人有足夠的愛意，又或者愛屋及烏也可以……”路奇道，“吳為大人是不可能愛上我或者子青的。倒是你……”

白筱筱徹底從剛剛得到的海量的信息中清醒過來。

她臉頰抽了抽，道：“你覺得我會愛上你或者愛上山子青？”

“你不是原本就是我的粉絲么？”路奇理所當然地道。

白筱筱無奈地嘆口氣，道：“你怎么跟那個山子青一樣傻！他以為我之前是利用他來接近你，在船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欲擒故縱！你不會也這么認為吧！”

“你不是么？”路奇驚訝地問道。

“呵呵。”白筱筱已經無力解釋。

“哦。你是為了把‘沈檀木’給我，好克制我的缺陷。”路奇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