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浴室內，霧氣蒸騰，顧愉擼了一把被水浸的頭發，眼尾被熱氣熏的有些發紅，一雙碧眼卻冷淡涼薄，輕輕配了一眼鏡中自己，顧愉抿了下唇，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在窄小空間內，不經意間擦過藺昔額頭的觸感。
以及當時被他抓在手中的纖細腕部，溫潤細膩的觸感，仿佛還留在指尖。
不自覺得輕輕捻動一下，顧愉閉了下眼睛，將心底的異樣祛除。
頂著毛巾從浴室出來，看到等在他房間裏的顧母拿著一本相冊：“快快，你來看看這些結婚照，你有沒有喜歡的，我想你和藺昔結婚的時候，也像這上面一樣拍一組留作紀念。”
顧愉擦著頭，隨便瞥了眼：“放那吧，一會看。”
顧母將手中相冊放到桌上，看著顧愉：“你一會真的會看？”
顧愉點頭。
顧母接過他手裏的毛巾幫他擦了兩下：“我知道聯姻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但既然答應了，就試一試，藺昔是有些不太懂事，慢慢教總會好的，何況不試試怎么知道沒有結果，你看我和你父親當初也是聯姻在一起的，現在不也很好嗎？”
顧愉其實很清楚，顧母比誰都在意，他和藺家聯姻的事情，兩家聯姻是上一輩老人做下的約定。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聯姻是在所難免。
約定誓言更是大于天。
哪怕藺家如今落魄不如當初，約定也不能說解除就解除，背信棄義的名聲無論如何都不能背負上。
“我知道，我會試試的，不早了，媽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你記得看，覺得合適再去問問藺昔的意思。”
“好。”
目送母親離開，顧愉拿起桌邊的相冊，隨手翻了幾頁后，被顧愉再次放到一邊。
事實上顧母說的一點沒錯，聯姻對于他來說確實可有可無，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那對方是誰對他來說都沒有問題。
就算結婚后沒有感情，他也會負擔起相應責任。
只要對方不要太作，一輩子相敬如賓也沒有什么不好。
但會不會像父母那樣日久生情，顧愉覺得并不是人人都有那樣好的運氣。
他并沒有那樣的僥幸心理。
翌日一早，藺昔和曹宇在校門口碰頭，從他手裏接過替換過的蛋糕：“中午你和朱高一起吃吧，別來找我，我有事。”
“昔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和竹竿幫忙嗎？”
曹宇臉上帶著殷勤，顯然是想打著幫忙名義蹭飯。
藺昔掃了眼他快要沖破衣服凸出來的肚子：“你也適當減減肥吧，太胖對心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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