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
炎帝還在寢殿內(nèi)側(cè),就聽見了精衛(wèi)在殿外的疾呼聲。炎帝站起身來,心中一涼,莫不是哀蒼是什么事了吧!警告他們別去,是黃帝的詭計,他們偏要逞強!炎帝著急著還沒有走幾步遠,竟聽見了精衛(wèi)撞開門的聲音,轉(zhuǎn)眼間就看著精衛(wèi)背著一個人,一瘸一拐地沖到了炎帝面前。
“父王!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精衛(wèi)掛著兩條還未干去的淚痕向炎帝撲來。
炎帝趕忙就扶住了精衛(wèi)和元冥,“快!把他放我床上去……”
一番折騰后,元冥終于平穩(wěn)地躺在了炎帝的榻上,炎帝一邊把著脈,一邊看著進進出出的侍女替精衛(wèi)梳洗著。
“怎么樣?還有救嗎?”精衛(wèi)著急地沖到了元冥身旁,一旁還在為她梳洗的丫鬟邊趕著精衛(wèi)的步子,邊替精衛(wèi)梳著頭。精衛(wèi)有些不耐煩地躲著那些丫鬟的手,“依謠妹妹說她無能為力,說她只能延長元冥一日的壽命……父王,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不能死!我不能這樣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我還沒有來及說愛他!父王……”
炎帝抬起不解地眸子又再三替元冥切著脈,“依謠真是這樣說的?”
“是啊!”
炎帝看著心有不甘的精衛(wèi),內(nèi)心竟淺淺笑了起來。他覆又看向元冥的臉頰,抬了抬元冥的眼皮,搖著頭,無奈地看向了精衛(wèi)。精衛(wèi)十分不解,更準確是她不想理解,她掩耳盜鈴的自欺欺人罷了。
“父王……父王……”精衛(wèi)拽著炎帝站起身來的衣袖,跪在了炎帝面前,“我不要你就這樣放棄他!你能救他的!父王,您可是神農(nóng)氏啊!世間之病,世間之傷,絕對是難不住你的!父王……您再試試!您再試試啊!”
炎帝嘆了口氣,扶起了精衛(wèi),“不是我不救,是我無能為力!元冥傷得太深了,我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和生命的自然力量向抗衡啊!精衛(wèi)……我盡力了……”
“不!父王,你怎能和依謠妹妹說一樣的話呢?我不信!您能救的!您一定能救的!”
“若我能救,我為何不救?你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啊!能讓你安心,我為何還要令你傷心呢?”炎帝拍了拍精衛(wèi)的手背,“有時候,外表的堅強其實就是紙老虎,一捅就破,只有內(nèi)心的勇敢,內(nèi)心的勇于面對,才是真正的堅強!精衛(wèi),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后者……”
“那是遇到他之前的精衛(wèi)……”精衛(wèi)從炎帝的手裏抽出了手來,慢慢地走到元冥身旁,輕輕地牽著他的手,“自從遇見他之后,我就完全變了。我的喜怒哀懼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會為他來找我而喜,會為他爽約而怒,會為他中意別人而哀,更會為他離去而懼……認識他之后,我第一次覺得自卑,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好多次,在他面前我都抬不起頭來。為了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他面前我極盡完美的追求著一切……”精衛(wèi)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眼淚潸然而下,“可是……我追求的所有完美,現(xiàn)在全部都化作了遺憾!完美,真的是譏諷!我甚至都沒有開口表白,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完美!我早點說的話,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炎帝等了精衛(wèi)很久,精衛(wèi)卻只是呆呆地望著元冥未再多說一個字。半晌兒,炎帝無可奈何地說道:“依謠給了你一條的時間來彌補,難道你還要這樣自怨自艾嗎?子時已過,已是新的開始……”
炎帝徐徐回避而去,輕輕闔上了門。
梼杌有了前車之鑒,在他離開北國之前就親自為北國加強了戒備。多了幾重機關(guān)和陣法,也加派了夜間巡邏的侍衛(wèi),于是待梼杌趕回北國之時,一切都還安好。除了……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婭桑唯唯諾諾地后退著。
梼杌低頭看了看跌落在自己鞋上的殘花,還有一旁滾落開來的竹籃子,皺著眉,心裏思量著她為何如此晚了還不歇息,但是嘴上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婭桑試探著又開了口:“請問……還有人在嗎?”
梼杌趕忙四下打望,自己又不能說話,若沒人看見就裝作自己不在了,慢慢尾隨送婭桑回去好了。梼杌註意剛定,婭桑卻伸著手就朝前方摸索而來,梼杌一個回頭正撞上婭桑的指尖,兩人紛紛一驚都朝后退了幾步。梼杌是心虛,盲人的聽覺和觸覺極其靈敏,若是被婭桑發(fā)現(xiàn)了……梼杌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婭桑,心中七上八下,把釉湮咒罵了好幾遍。婭桑則是怕自己做錯了事,失了禮節(jié),內(nèi)心惴惴不安。
“對不起……我、我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婭桑低著頭。
什么都看不見的她,現(xiàn)在一定很惶恐吧!梼杌心中一想,立馬招收示意剛剛經(jīng)過的一個巡邏士兵過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后,就聽見那個士兵對著婭桑說道:“大殿下問你,為何夜已深,還不歇息?”
婭桑一聽自己剛剛冒犯的人竟是高陽大殿下,立馬行禮作揖道:“我無意冒犯,還望大殿下切莫怪罪!”
“大殿下讓你起來。他并沒有怪你,只是不解你為何深夜還在摘花?”
“這些是曇花。只會在夜間綻放,且轉(zhuǎn)瞬即逝,所以,我只有等著時間來采……”
“大殿下問,采曇花有何用?”
“這個……這個,只是我的個人愛好……”婭桑吞吞吐吐起來。
一旁的梼杌見狀,也并未繼續(xù)深究下去,只是緩緩拾起殘花放入竹籃中,再通過士兵之口說道:“花已經(jīng)碎了,要扔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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