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武滅。
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醒了,就站起來。”
頭頂傳來讓武禪討厭的聲音,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他試著站直身體,發現全身骨骼都像是被打散了無法用力。櫻依剛才那一擊,是抓住了武禪使用極境銳金咒六欲天魔前極短的間隙,那是這招禁術最大的破綻。
她能知道這個,說明她跟武家人的關系匪淺絕不是因為她殺了多少武家人,而是另有原因,至于究竟是什么,父親出現在此似乎就已是答案。
“站不起來,就坐著休息一會。”
武滅絲毫沒有伸手拉兒子一把的意思。
“誰說我站不起來!”
雙肩燃起微弱的火苗,如被風吹動的燭火殘破搖擺。
武禪伸出右掌,隔空對著遠處的兇豹。
那桿插進地里的大槍,紋絲不動。
武禪沒有放棄努力召喚自己的戰友,額頭滾下黃豆大小的汗珠。
電絲在空氣中斷斷續續地閃爍,兇豹開始微微顫動,終于猛地一下拔土而出,朝武禪飛去,被他單掌接住。
桃嫣心疼地看著武禪雙臂拄著兇豹,一點一點地把身體支撐起來,他的動作緩慢而僵硬,可以想象出這個過程是多么的艱難與痛苦。
武禪用一種近似賭氣的眼神看向武滅,咬著牙說道:“我站起來了。”
武滅說:“覺得自己了不起嗎?真了不起的話,就不該被人像喪家之犬般打暈在地。如果不是我來,你已經死了。”
武禪像是一頭遍體鱗傷的野獸維護自己最后的尊嚴,嘶吼道:“你可以走!現在就走!”
武滅始終沒有看向兒子,就像是在與空氣對話:“武家教過你很多東西,唯獨沒教過你用咆哮來掩蓋自己的無能。”
武禪無法反駁,因為父親說的是實話,可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不甘和委屈,更是瞧不起自己的不爭氣。那聲嘶吼擠空他僅存的最后一點氣力,他逐漸握不住兇豹的桿。
他好不容易才站起來,決不能再倒下去,可無能為力……
一只手,溫柔的包裹住他握住槍桿的手,腰部被同樣溫柔的力量支撐著。
“有我在你身邊,別怕。”
武禪心頭突然如一道閃電劃過,過去也曾有人對他說過相同的話。
他轉頭看去,并非心中那人,而是桃嫣。
“謝……謝……”
桃嫣淺笑,像是一杯溫熱的酒,讓武禪心頭泛起幾絲濕潤:“你和我的關系,何必說這個謝字。”
“哦?”
武滅看過來。
剛才桃嫣悄悄往這邊挪動,自然是逃不過他的法眼。他沒有管,是因為有他在沒人能偷襲武禪。如果她真敢偷襲,倒也算有趣。可眼下,似乎發生了更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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