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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緣分（1 / 2）

第148章緣分

“石榴！推高一點！再高一點！”

華陽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稚氣，伴著午后的陽光灑滿了整個鳴鸞殿。

姜蕙從窗邊往外看了一眼，見華陽正和年兒一道打秋千，鵝黃的裙擺飄蕩在風(fēng)中，不由眉眼彎彎。但不過一瞬，她又低下頭去，目光長長地停留在手中攥著的書信上，似乎拿不準要不要打開。

信封用蜜蠟封口，沒有打開過，外面則一字未寫。

當初，寧遠侯回避她的問話過后，姜蕙便知道，從爹爹那邊，暫時是問不出什么了。阿娘的病是在生她之前就有的，那些年的舊事，或許老睿王會知道一些。因而在壽昌郡主年前為女進宮請安之時，她有些暗示之意。

老睿王是高宗的幼弟，一生明哲保身，向來該糊涂時糊涂、該清醒時清醒，他愿意寫信告知，或許這裏面，并不像她原本想的那樣，有那么多的陰謀詭計，或者說，真相，并不是她曾經(jīng)懷疑的那樣。

姜蕙小心地用小刀拆開信封，取出裏面折了三折的信紙，輕輕打開。

“……定安六年，承平剛剛及笄便嫁予你父親姜衍，安寧，你是否想過，為何干寧十三年你才出生？”

老睿王的信口吻親近，甚至寫的都是大白話，如同尋常人家的叔公坐在廊下，悠悠地給侄孫女講些舊事。

“……寧遠侯不愿意，姜衍不愿意，承平不愿意，愿意的只有高宗皇帝、半朝文武，以及，我們這些已經(jīng)沒有退路、依附高宗的宗室……

“……匈奴趁亂侵邊，寧遠侯及其長子、次子戰(zhàn)死，姜衍臨危受命……鎮(zhèn)北軍，終于徹底倒向高宗……

“……定安七年，高宗崩逝，先皇即位。直至干寧六年，大周才重新統(tǒng)一……

“……當初你父親面對承平時內(nèi)心如何煎熬，我不知道，不過，安寧應(yīng)該知道，你母親身為嫡公主，向來是很驕傲的一個姑娘，干寧七年，她便突然病重難支了。那時候壽昌還小，前去探望堂姐，回來過后同我說，承平姐姐是自己要病的，我呵斥了她，如今安寧你來問，我便也如實同你說……

“……先皇派了流水的太醫(yī)去，你父親爬到鎮(zhèn)北關(guān)外最高的崇阿山上取藥，終于救回了承平的性命。干寧十三年，你出生過后，承平犯了舊疾，不過也平平穩(wěn)穩(wěn)過了這些年……

“……你叔公我半只腳已經(jīng)進了棺材，回想往事，不免絮叨，只是有一句話要同安寧講，有時候，有緣有分，也難得美滿。”

信很長，寫滿了三頁紙，還沾染了些微藥味，應(yīng)是老睿王在病榻上寫的。

姜蕙讀信時神色平靜，捏著信紙的指尖沒有顫動分毫。只是，讀完之后，她也沒有立即放下信，反而就捏在手裏，靜靜坐了半晌。

老睿王看似什么都沒說，其實什么都說了。

寧遠侯府一開始并不愿意摻和進高宗奪位的事裏去，最終不得不摻和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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