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尾聲
無論朝臣如何猜測，皇帝命令已下，絕無更改的可能。
九月初，大皇子蕭烺帶著其余皇子和隨行的臣子宗室們在正陽門辭別皇帝陛下，一路往平城而去。
他的穿著一如往常雅致素淡，只是換了窄袖修身的方便衣衫，因尚未及冠，只用玉簪束發。
但在熹微的天光之下，跟在他身后的眾人恍然發現，一直以來讓朝臣惋惜的那個面覆病氣的大皇子殿下，今日裏正若徐徐升起的朝陽一般，耀眼奪目，盡顯少年鋒銳，哪裏還能看出身體孱弱的模樣？
此次秋狩，因皇帝不去，后妃自然也無緣隨行，姜蕙坐在妝臺前由秋葵晚菘為她梳妝，等著見一見即將過來鳳儀宮向她請安的眾妃。
晚菘將一支九鳳饒珠纏絲步搖插入姜蕙鬢邊，低聲道：“主子不擔心嗎？”
姜蕙伸出手，點一點銅鏡中女子一如既往清澈若溪流的雙眼，微笑道：“這是陛下的考驗，本宮不能插手，何況，年兒不會讓本宮失望的。”
秋葵為她描上朱紅的花鈿，又捧來口脂遞到她手上，隨即退后一步，不發一言。秋葵明白，若是大皇子殿下有一分一毫的差錯，那些出手的人，都不會有半分好過。
鳴鸞殿花廳的香味變了，不再是從前清甜淺淡的沈水香，而是換成了冷峻的玉華香。
但妃嬪們并不在意。
她們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沈默而恭敬。
姜蕙對下首的德妃道：“德妃妹妹上回提的周家女兒，陛下已經同意了，待他們秋狩回來，賜婚旨意應該就要下來了。”
德妃聞言，眼中泛起喜意，高興道：“多謝皇后娘娘。”
姜蕙對她笑了笑，略說了幾句話，便揮手讓眾人散了。
九月底，秋狩的隊伍如期歸來，眾臣隨大皇子蕭烺拜見皇帝陛下，獻上麋鹿角和部分所得獵物過后，各自回府歇息。
但若是有心人便能發現，臣子們對大皇子的態度，已經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許是因奔波辛勞，加之天氣轉寒，回宮不久，三皇子蕭炘便病倒了，據太醫診治，是患上了傷寒。
這一場傷寒來勢洶洶，但最終沒能要了三皇子的性命。他在床榻上躺了一旬，便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三弟胸有溝壑，若是用好了，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賢王。”蕭烺這樣對姜蕙道。
姜蕙并不反駁兒子的話，只是問道：“若是制不住？”
蕭烺朝自家阿娘眨眨眼，笑著道：“怎么會？”
建昭十六年十月，皇帝下詔，立大皇子蕭烺為太子，賜刑部員外郎嫡次女何錦如為正妃。
十一月，賜戶部尚書嫡次女周筠娘為三皇子妃，卻并未立即給三皇子封王。
建昭十七年四月，太子大婚。
建章宮。
已近戌時，夜色漸濃，織著祥云的錦緞窗幔順滑地垂落，姜蕙坐在皇帝的寢殿外，盯著書案邊懸著的長畫出神。
這是華陽送給皇帝的生辰禮，用工筆細細畫了四個人：蕭晟、姜蕙、蕭烺和蕭婧。
等到濃烈的艾草馨香逐漸歸于淺淡之后，太醫院院正李德清從內室裏出來，朝姜蕙施禮道：“皇后娘娘，此次炙灸過后，陛下猝倒之癥或可緩解。”
姜蕙點頭，細問道：“若是依這法子，陛下白日多寐、夜間難眠之癥可否痊愈？”
李德清深深低頭，小心翼翼道：“臣無能，此病只可緩解，無法治愈。”
姜蕙盯著他頭頂的官帽半晌，又問：“什么時候開始嚴重的？”
李德清擦一擦額際的冷汗，低聲道：“建昭十六年四月初。”
建昭十六年四月初……怪不得忽然拿竹蜻蜓來。
揮手放人離開，姜蕙起身往內室走。盛安守在一旁，見姜蕙來了，無聲行禮。
姜蕙輕聲道：“陛下睡了嗎？”
盛安垂首：“剛喝了安神湯，已經睡下了。”
“你出去吧，本宮在這裏守著。”
姜蕙頷首，打發盛安離開，坐在床沿上仔細瞧了瞧蕭晟的睡顏。
白日裏嗜睡多眠，會頻繁且不受控制地突然入睡，或是忽然猝倒；夜裏又難以安眠，常常驚夢，一旦睡著，又難以醒轉，常有麻痹之感，無法說話，甚至無法行動。
現在，為了能夠安睡，他喝下了安神湯。
姜蕙知道，如若她不愿她和年兒的未來再有任何不需要的意外，就應該立即趁此機會解決了皇帝。
但是，她也明白，于大周而言，蕭晟是個很好的皇帝。
為年兒計，她應立即取了皇帝性命；為大周計，她應留著他。
“三哥哥……”
姜蕙伸手輕輕摸了摸蕭晟的側臉，語氣惘然而憂愁，眼底卻一片平靜。
何況，陛下怎么會如此不設防呢？
她坐了半晌，為蕭晟掖好被角，放下床帳，然后才離開了內室。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暴君無限寵：將門毒醫大小姐 有始無終 洪荒妖行紀 佛系白月光[穿書] 蜜愛糖妻太甜人 伴君忘川千年 重生之大唐中興 海賊之國王之上 SCI謎案集 帝后世無雙 染血的藍寶石(H) 穿成苦情女主的渣A老媽 超級金幣兌換系統 網絡用語狗子是什么意思 二狗子是什么意思原意 穿越回到四歲小奶團 蘇軟軟蘇妙 異世之召喚文臣猛將 女王從頂流做起 為長生 咸魚的修真人生 科技時代：最強學習系統 萬古第一狂帝 無良神明與不存在老婆的戀愛日常 爆笑寵妃：太子，速速寬衣！ 宦海風云記 重生之草莽英雄 從教官開始打造最強特種部隊 [穿越]調教皇帝(H) 渡劫99次后我穿成了廢柴嫡女 殺神永生 畫風濃烈（禁斷不倫很污慎入） 半面魔妃九顆心 被他寵壞【重生】 莫恨流年 繼福晉斗法 開局四代目火影 亂世搶生 漂亮咸魚[無限流] 咸魚女配擺爛后爆紅了 嫡長女她重生了 磕！室友不簡單 帝肆寵（臣妻） 養個弟弟不容易 穿書后我把病弱反派拉下神壇 帝少的心尖寵林雨晴蕭銘楊 桐先弓道部 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我嗑的cp是假的[娛樂圈] 京城第一綠茶 重生之天眼半開 顧少爺的寵妻錄 逆襲之王者歸來 讓你代管軍訓，都成特種兵王了？ 我和死對頭同時掉馬了 因為你是李赫宰 婚然心動首席老公抱緊我 重生之這個喪尸有點兇 月老祠下(H) 全球精靈時代：我錯拿超人劇本 撿個仙女學修真 龍骸戰神 一醉沈歡：總裁，你真粗魯 全民網游：我有神級造化禮包 顫抖，戰王家的姑奶奶又發飆了 桃運小仙醫 仙道求索之紅塵艷遇 絕色小花妖被指揮官盯上后【重生ABO】 敗犬 成為魔人的仇敵之后 將門千金入商戶 七零之戲精夫妻 狼少攻妻不備 重生九零之團寵女首富 掌心獨寵：錯撩權勢滔天的大佬 快穿之炮灰女配不容易 罐子有妖 春言諾 公牛傳人 桀驁王爺：盛寵醫妃 丞相乖，碗裏來 師妹為何不做人 重生后我成了悶騷影帝的嬌嬌寶 女裝被合租室友發現，被她瘋狂撩 一胎三寶：大佬媽咪颯爆了 風月狂匪 重生后在偏執季哥哥懷中哭唧唧 穿越斗破之開局半圣強者 【恰面】宇智波佐助的困擾 四合院：子孫滿堂 大唐探幽錄 肆吻皎月 重生后我跟對家組CP 重生之同桌的爹 這個Alpha的城府很深 我不是凋零者 末世奴役系統 御貓傳奇 美人恩 雙生不見 [原神]帝君養崽計劃 末世進化：美慘強男主他重生了 阿彌陀佛和他的極樂世界（十三） 程處弼大唐第一惡霸唐筆趣 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重生后我成了反派的小祖宗 在廢土時期撿破爛，一不小心暴富了 進化時代：開局覺醒轉生眼 獵戶出山陸山民劉妮 我在斗羅開黑店 沒人能拒絕狗狗A 我搶了姐姐七任男友 通關游戲后，我成了反派BOSS 宿主今天也很甜 我找到了熟練度的正確用法 十里桃花續之東華鳳九 魔法世界的劍仙 江山美人 改造賤女人 小章魚無限圖鑒 火影之史萊姆仙人 都市之逆天邪醫孫妍 古代公主穿八零后贏麻了 超能學院之超星座學院 被男主他哥盯上了 驕陽映寒川 【古言】紅掌與綠爪 關燈！神秘老公深深寵 [紅樓]如海如淵 跑山：契約猛獸，承包整座大山 緋色的秋天 穿成龍傲天男主的神劍后 齊林劉婷 老婆乖乖就擒 費倫大陸的普通奇幻冒險 虛空守衛（亂倫 nph） 楚塵宋顏 極寒之下不養刁民 反派角色的煉成辦法 年代：這支高嶺之花我摘了【完結】 娛樂之綠帽天王 大師兄畫風太清奇 文娛女學霸 從氣運詞條開始成就人皇 上門女婿江辰唐楚楚 兄弟的妹妹不好惹 重生之自攻自受 好久不見，我的頂流前任 遙遙相惜 漂亮反派被龍傲天盯上了 校花女友綠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