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從隧道使出,遠(yuǎn)處又是星星點點的燈光。
他說“在憶城的一家餐館,你高二的時候,是個冬天,還下著雪。”
我的身體軟在了座位上,仔細(xì)的回想那次在餐館的所有經(jīng)過,死活想不起他有吻過我,我覺得他是在框我,于是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把他的衣服扔在了他身上“騙子,我走了”
他笑著看我走了。
媽媽問我怎么才來,我騙她說是大號。
然后低頭攪自己的手指頭,繼續(xù)想剛才的一幕,兩個人在安靜的火車裏,低聲細(xì)語,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之后我前前后后的經(jīng)過他的位置好多次,前兩次他都無視的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書,令我著急的恨不得用很重的腳步聲喚醒他,但他安靜的眉眼一動不動,就這樣向我宣誓他沒有看見我。終于我看到他向前伸出自己細(xì)長的腿,然后興奮的以為他要抬頭了,我連忙把耳邊的頭發(fā)向后撥弄,用更慢的腳步穿過那一小段路程,那些時刻我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波濤洶涌,可是他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書,又繼續(xù)盯著書本上的字,就像自己呆在一個世界裏,而我們完全被透明的玻璃罩隔在外面,他那鎮(zhèn)靜的眼睛令我生氣,我只能邁著笨重的步子經(jīng)過他的身旁,輕輕嗅一嗅他身上落下的味道。
回到座位,媽媽放下雜志,看了看我的臉“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怎么老往廁所跑。”
她盤起的頭發(fā)對著暗淡的火車裏的燈光孔,她的鬢角滑下一束細(xì)而黑的頭發(fā),說話的時候就會輕輕晃動。
我感覺那縷頭發(fā)在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晃動的令人暈眩“沒,呃,好像有點。”
媽媽開始翻自己的包,那縷落下來的頭發(fā)被藏進她側(cè)身的黑影裏了“還好,我拿了藥”
我連忙制止她,按著她的胳膊“不要,我不喝藥。”
這樣,就少不了和媽媽扯一個慌,劉銘晟,你瞧,你把我害的多慘。為了告訴她我為什么不能喝藥,我扯出了生理期來了的謊,告訴她我拉肚子是因為生理期來了,這樣媽媽也無可奈何了,她只能問我?guī)Я诵l(wèi)生巾了沒,然后囑咐我小心點。
火車馬上要熄燈了,我又一次經(jīng)過那條長長的通道,懷著那顆怦然跳動的心慢慢地朝著離他的方向前去,這次他倒是不看書了,而是把書放在前面的小桌上,自己則蓋著一件衣服,閉眼養(yǎng)神,他看書的時候,我都不能讓他看我一眼,如今就更沒法了,只能失望的去上了廁所,然后回去。
他突然輕叫我的名字,他喊“林葉”,我聽到那個“葉”字在他沈穩(wěn)粗壯的男人嗓音裏被喊得有點顫抖,帶著點溫柔,我回過頭,他的臉就在火車最后的燈光裏對著我,他粗的眉毛,挺立的鼻子,和暗紅的唇,他的寬闊的額頭,和瘦削的臉頰,他側(cè)身移動了一下,把身體朝向我,拍了拍自己的腿“過來,坐這兒。”
我低頭在嘴裏含了一口氣,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埋怨的低聲說“你前幾次都無視我了?”
“你來過?”他問我,這使我有點憋屈“是啊,你都在看書,根本沒有看見我。”
我撈起小桌上的那本綠色皮子的書,想借著暗淡的火車燈光知道他看的是什么書,可那本書的第一個字還沒有映入眼簾,火車裏的燈就熄滅了。
窗戶外城市的路燈灑進來一些光,我把那本書放在桌子上。
“我得回去了”我起身想要離開,他卻抓著我不放“等等吧,等會兒再過去。”
我又聽話的坐了下來,看著窗戶外面城市璀璨的霓虹,想到了在憶城的時光“詩齡姐還好吧?”
劉銘晟突然啞然失聲,他看著我的側(cè)臉,用含糊的話說“她那么大的人了,肯定知道怎么去過自己的生活。”
我點頭,想著不久,齊陽洋就可以見到詩齡姐了,他們終于要實現(xiàn)那個在晚風(fēng)裏許下的誓言了。
劉銘晟的手環(huán)著我的腰,我感覺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摸索著爬進我的t-恤裏,觸摸到了我的小腹的皮膚,我緊張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整個身體僵硬成了石頭,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問“你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摸摸我的東西,看看質(zhì)量怎么樣。”
“你……不可以……這樣的,這樣……太快了點。”
“反正早晚是我的。”他呼出的氣體噴在了我的耳朵上,我不告訴你我當(dāng)時想了什么,很溫馨,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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