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璽和白亦陵趁無人注意,爬到了稍遠的一棵大樹頂端,從上空向著里面望去,打量著祭臺上的香案神像等各個布置。
謝璽忽然說道:“你看那神像的正前方,左右就各擺著一個白玉凈瓶。”
白亦陵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跟他講過自己過來的目的,略去了系統不提,只是說他手里這個白玉凈瓶是偶然得到的法器,可以破壞祭典,因此要放到香案上。
此時謝璽一說,白亦陵照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果然如此。
上一回他沖桑弘蕊要這個凈瓶的時候,記得就是一左一右兩個瓶子擺在桑弘蕊家中的前廳里,看來這樣擺件在他們幽州的風俗當中,可能也具有特殊的意義。
白亦陵低聲道:“對,我這里有個一樣的,這么看來,只要把其中一個換掉就好。”
“怎么接近?”謝璽皺了皺眉頭,看看祭臺外面把守的士兵。現在是大白天,他們又不換崗,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守著,要悄悄地進去,除非會隱身術。
他的性格干脆,脾氣又急,這兩年經過一番磨煉也沒有完全改掉,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總在這樹上像只鳥似的蹲著也不是個事,當下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行硬闖吧。”
白亦陵道:“嗯,我也有這個意思,那就走著?”
他答應的痛快,謝璽卻是一怔。他剛才說“硬闖”的時候,還以為白亦陵會一口否定,畢竟這個主意太冒險了。卻沒想到白亦陵的行事風格更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跟他合作,比平素和許多顧慮太過周全的人一起行動都要痛快。
那一瞬間,謝璽心中感到一陣舒暢,唇角微翹。
只是這淡薄的笑意在他面上一閃而過,就又被那常年不散的郁色取代了。白亦陵并不管他,將凈瓶取出來,遞到謝璽手中,悄悄跟他附耳低語數句,謝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就這么辦。”
白亦陵拍了下他的肩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反穿,緊跟著足尖輕點,身子一縱,輕飄飄地從樹頂上躍了下去。
他落地之后連個招呼都沒沖一時怔愣的守衛們打,徑直掀開帳幔,沖上祭臺,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讓人分不清剛才過去的是活人還是自己的幻覺。
謝璽毫不遲疑,緊跟著白亦陵沖了過去。他的輕功不如白亦陵,不過也并不需要像他一樣跑的那么快,當下一邊在后面狂追,一邊高聲喊道:“前方的探子,站住!”
守衛們已經站了許久,連半點動靜都未曾發生,眼看著時間將近,早已經百無聊賴,放松了警惕。
結果大家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被謝璽猛地一嗓子吼回了神,連忙紛紛拿起兵器,緊張大叫:“有刺客!”“哪里跑!”
他們迅速沖進帳子里,白亦陵根本就沒有停留,早已經從另一邊出去了,只留下一個遙遙的背影。
一部分人連忙追趕,剩下的不明狀況,又紛紛詢問隨后趕過來的謝璽:“這位兄弟,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是探子?你是哪個營的?”
“難道他想盜取機密,那來祭臺做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謝璽撿重點回答:“我是臨漳王妃的護衛,方才從另一頭過來,看見那人在路邊鬼鬼祟祟,行跡可疑,于是一路追過來,唉,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他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心中卻不免暗暗擔心白亦陵,好在這番說詞并沒有讓周圍的人生疑——最近桑弘顯的脾氣很大,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出半點毗露。
今天那個探子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的,但一旦他上過祭臺的事被桑弘顯知道,大家都會遭殃。
有人猶豫著說道:“他多半是想去別的地方,被這位兄弟一追,走錯了地方才會過來的,跟咱們可沒什么關系。”
眾人紛紛點頭,謝璽心里七上八下,連忙說道:“正是正是,連累了各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咱們現在檢查檢查祭臺上面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若是沒事,那這個意外也就不用上報了。”
他說的在理,重要的是祭臺上的東西沒有遺失或打碎就好。雖然看白亦陵出入的時間,也根本就不可能在里面停留,但安全起見,守衛們還是紛紛檢查起來。
謝璽跟在旁邊,熱心的要幫忙,大家正亂著,自然也沒人在意他。謝璽便趁著假意檢查供奉的時候,迅速把白玉凈瓶給換了。
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回干,雖然表現甚佳,心頭卻也不免怦怦急跳,把換下來的普通瓶子牢牢藏好,緊接著便聽見身后又有人進來,一個聲音嚴厲地說:“這是在干什么?”
謝璽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只見進來一名品階較高的軍官,剛才那話卻不是沖他說的,而是在呵斥此刻站在祭臺上的所有人。
有一名年紀較大的士兵過去,將情況簡單跟那名軍官說了一遍。
軍官一聽這事,也有點緊張,連忙問道:“祭臺上的東西擺件,可有異狀?”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又說剛才那個探子進來就跑了,沒有半分停留,不可能碰到什么東西。
軍官聞言,便很快說道:“我在外面也沒有聽到其他地方發生意外,王爺和小姐身邊都有人保護,不會遇險。你們要是想活命,就把這件事給我守口如瓶,起碼在這次祭典之前千萬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嗎?”
眼看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桑弘蕊很快也該到場,這位大小姐性情更加兇殘,士兵們自然不想節外生枝,上官這樣的吩咐簡直是求之不得,當下連連保證,都忙不迭地將東西擺放整齊,退了出去。
謝璽也跟著出去,現在他不知道別處是個什么情況,搜查探子的事情又進行的如何,見白亦陵遲遲沒有回來,心中不免擔憂,正琢磨著怎樣才能找個借口出去尋他,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有人拉住他說道:“謝老弟,你怎么還在這里?王妃方才找了你好半天了,快跟我走!”
謝璽連忙轉過身去,白亦陵正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身上那身小兵的衣服已經重新穿戴整齊,從從容容地沖著謝璽笑了一笑。
周圍的人都在想著“探子”的事,卻都只是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他站在這里,竟是無人識得。
謝璽頓時松了口氣,高高提起的心臟終于放下了。兩人過來的時候都喬裝改扮了一番,此刻白亦陵的模樣遠遠不及他的本來面目俊秀,但在謝璽眼中,卻覺得再沒有哪一刻,能比他這時的笑容好看。
他微頷了下首表示事情已經辦妥,隨即跟著白亦陵走到一邊,白亦陵徑直在前面帶路,似乎已經找到去處。
此時前來觀禮的軍隊紛紛集結,兩人在隊伍當中穿插了一會,謝璽就看見一名士兵讓開隊尾的兩個位置,沖他們兩人揮手。
白亦陵低聲說道:“桑弘蕊不許丘珍來參加這次的祭典,我跟剛才那人說咱們想觀禮長長見識,塞了點銀子,讓他安排了兩個位置。一會過去站好就是,不用說別的。”
謝璽道:“知道了。”
桑弘顯的軍隊在一開始本來對各路人員查得非常嚴格,但是他最近屢屢受挫,急于招兵,因此涌入了不少陌生面孔,也是這樣,才給了白亦陵和謝璽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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